?”
并未向舒眉介绍屋中客人。
高氏和一名女子转身朝她这边望来。
舒眉眼皮直跳,一下子就认出,那人正是梦中出现过的吕若兰。她面容仍旧清丽秀美,流放的经历,好似并未对她容颜产生多大影响。
她不由朝对方放置在椅背的双手望去——白嫩如细瓷般皓洁无瑕。丝毫看不出受过磨难的样子。
难不成在流放途中,她一直被有心人特意关照?!很难想象,三年里若是历尽苦楚,哪还能有这般细皮嫩肉的?!舒眉心里不觉暗暗称奇。
难怪三年后,高家还是把她当成棋子派来了。敢情这副皮相,以及之前和齐峻的纠葛,才是她们敢于孤注一掷的原因。
见舒眉默不作声了,吕若兰从座上站起身来,朝她福了一礼:“若兰给四夫人请安!”
舒眉微笑点头,跟她客气地虚应:“原来是吕姑娘啊!之前早有耳闻,一直盼着能见你来着,自从我醒来后,有不少人在我面前提及你,总算是见着了!如今你住在哪儿?”
吕若兰脸露出讪笑,也跟着回应道:“听表姐提过,四夫人从马上摔下来,头部受伤,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小女不敢到跟前打扰夫人。”
舒眉腹里轻哼一声,暗道:那时自己刚醒来,上赶着说要道歉的,不知哪位?!
她面上不露声色,走到婆婆身边,给她行礼请安后,就立在郑氏一旁。不再搭理吕若兰。
郑氏刚把她拉到榻前,挨着自己坐下了。
吕若兰也不要人招呼,在表姐身边自行坐了回去。
“……诬蔑之人真是可恨,姨父清清白白的,竟然由他们无中生有泼了脏水。害得表妹可怜吃了三年苦。不过幸亏途中,爹爹托人照拂保护,倒并没让那帮臭男人占到什么便宜……”高氏继续舒眉来之前的话题。说完,她状是无意地扫了郑氏和舒眉一眼。
“……反而是沧州时,兰儿跟爹爹失了散,混在那些人中间,差一点……幸亏四哥及时赶好,才将小女从流民堆里救出来……”吕若兰一脸余悸,“等爹爹被陛下赐还府宅,到时兰儿再在府中设宴,答谢齐府的恩人,还恳请太夫人、表姐和四嫂到时拨冗到场。”
她的语调时而舒缓轻柔,时而诚挚激动,将劫后余生,感恩戴德的心情,抒发得淋漓尽致,让人听了无不动容。
舒眉暗道,难怪她都到这境地了,还被高家视为重要棋子,果然有几把刷子。心里不由暗生佩服。
从霁月堂请安出来后,舒眉心里只感烦闷,脚下不知不觉,就往枕月湖边走去。
冬日的枕月湖边,四周的树木早已凋零。因前两日京里下过一场大雪,空枝挂着一串串毛茸茸的雪绒,岸边聚满了尚未消融的厚雪,湖水里浮动着薄冰,景色甚为萧瑟。
望着这副似曾相识的景象,舒眉不由凝眉沉思。
听吕若兰话中透出的意思,颇有自抬身价的意思,自是不愿入宁国府为妾了。高氏那暗示清白的话语,明摆着是说给郑氏听的。
想是重夺四夫人的位置?!人家显然不是冲着宠妾身份来的。那么自己面临的挑战,将会加大。要么像入京那次沉船一样,除掉她的小命,自然空出位置;或者怂恿齐峻休妻,朝她泼脏水,让齐府不得不休妻。
要是放在现代,小三通常会用手段先怀上孩子,然后母凭子贵,逼男人离婚好登堂入室。
她们会采用哪一种呢?!
想到这里,舒眉只觉头痛,她倒不介意让位。只是不能用这种方式,感觉像落荒而逃似的。还有正如齐屹所说的,就是主动让位,高家也未必会饶过她的小命。
舒眉正在那儿烦恼,从通往荷风苑小桥上,过来一位婢子,走到她身边福了一礼。
“芙姨娘望见四夫人行至此处,想请您进屋烤烤火,喝杯茶暖暖身子。”那名叫采薇的丫鬟,代她主人发出诚挚的邀请。舒眉闻言,带着雨润欣然前往。
芙姨娘裹着软厚的毛褥子,坐在锦榻之上。屋内炭盆烧得旺,暧意融融的。不是第一次来她这儿了,且在这里舒眉住过不短的时日,她进屋后也没跟主人客气,找了离暖炉近的地方坐下了,就开始跟芙姨娘四目相对。
见舒眉面带愁苦之色,芙姨娘知她有解不开的心事,便叫采薇把雨润带下去,让她好生招待。然后,问起对方何故愁苦。
“吕家翻案了,听说要官复原职。刚才,我见过若兰姑娘了,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大嫂当着母亲的面,留了她在府里暂住,直到吕家被陛下赐还宅子。”说完,舒眉沉重地叹了口气。
同情地望了她一眼,芙姨娘安慰道:“你是八人大轿抬进齐府的,她爹爹即便升臣也无济于事,你担心个什么?”
“明招我自是不会担心,就怕她们来阴的。三天闹一出,五天演一起,看着都心烦。如今京城里,除了表姐,我再没其他亲人了。偏生她又嫁了人,我不好上门打扰。以后,若真有什么事,连躲避的地方都没。”
“能有什么事?这府里只要国公爷在一日,就没人敢把你怎么样。四爷不会的,他骨子里还是敬重老太爷和他大哥的。”
“但愿如此了,姨娘这儿我以后可要常来躲清静了。”
“求之不及。自从巍儿进文渊书院后,我这儿越发冷了。”
舒眉倏地一惊,左右张望一番,问道:“都入冬月了,怎地他们还没放假吗?姨娘怎么舍得让他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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