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腰。
“好!打死他!”
达格身后,枇杷靠着栏杆坐着,在后面起哄。
郑淙躺在地上,半天才缓过气来,一手撑着地面,吃力地爬起来,随手抹掉嘴角的血丝,双手握拳,摆开对阵姿势。
他和海坤格斗对阵,海坤的打斗属于硬汉风格,他偏柔,所以海坤教过他,不要硬碰硬,要以柔克刚,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兵不厌诈,不管用什么手段,能取胜就是赢家。
现在的情形,跟他们平时练习的情形类似。这个达格,显然也属于硬汉类的,他必须耍点小聪明。
此后,达格出招,郑淙不接招,只躲闪,被逼到无路可退时,声东击西,虚实结合。
达格反应不过来,也被他踢了一脚,还挨了他好几拳。
两个人打着打着,一直打到船马上就要靠岸,到达斯宾塞岛。
枇杷突然站起来,大叫:“不好,我们中计了!”
“中什么计?”
达格回头问他,结果被郑淙一拳打在腹部。
这一拳,把他激怒了。
达格一手扣住郑淙的手腕,一手伸到他腋下,一个肩摔,把郑淙重重地摔倒在地。
不等郑淙缓过气来,他两只手分别抓住郑淙的一条手臂和一条腿,把他整个人举了起来,大腿往上顶,劈柴一样,把郑淙整个人横着撞向他的大腿。
最后这致命的一击,把郑淙打得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达格晃了晃脑袋,从腰带后面抽出一把刀,要刺向郑淙,被枇杷叫住。
“等等!”枇杷大步上前,把他手中的刀迅速夺过来,“让我来!”
达格似乎很意外,很快领会他的意思,往后退了一步:“也好。他刚才把你揍得跟孙子一样,现在也让你尝一尝报仇的痛快。”
枇杷拿着刀,走到郑淙面前,双手紧握刀柄,举起刀,直直地刺向躺在地上的人。
郑淙趴在地上的,脸贴着地,脸上几乎已经分不清鼻子和眼睛,眼皮随着露着寒光的刀,同时落了下来。
船终于靠岸了。
模糊中,郑淙听到有人尖叫,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也有人蹲下来,给他止血。
混乱中,他听到枇杷叫达格离开,他们再坐相反方向的船回岛上去。
两个蠢货!
他嘴角上扬,估摸着这个时候,海坤早就已经见完要见的人,现在应该往回赶了。
郑淙的手机停机,但能收到信息。
季鱼转发的枇杷求救的信息,他已经看到,海坤什么时候看到,他不清楚。他希望他看到了,还来得及去救她。
再不济,还有泥鳅在,他们今天巡逻的时候,刚好到了蓝鲸洞附近,希望她不会有事。
郑淙感觉到刀口冷冰冰的,好死不死,刀竟然刺在了上次中枪的地方。
枇杷这混账小子,是真想让他死吗?
如果他是在演戏,这小子真一他一妈一的可以拿奥斯卡影帝了!
不久,救护车到了,他被抬到担架上,送上了救护车,被送往医院。
郑淙感觉身体里的血好像已经流干了,眼皮很重,时时刻刻就要闭上,旁边一直有个人叫他不要睡。
但他真的很想睡,眼睛闭上的时候,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在鲸鱼嘴,他和季鱼喝酒聊天的景象。
郑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死了,很多被压抑在内心的真实想法,突然控制不住地迸出来。
在鲸鱼嘴的时候,他想吻她。
不对,在她踏上“鲲鹏”号的那一刻,他就想抱她。
他当时想的是,女人那双脚实在太小了,甲板那么烫,怎么能让她赤脚走在上面?
他好像看到了另一种不一样的情形:
时间往后退,一直退回到他和海坤潜入日本海滩,巡逻一圈后,海坤先回了“鲲鹏”号,他去救落水的男孩,遇见了季鱼。
他们一路被人追杀,最终逃回到“鲲鹏”号。
他真的抱着她上了“鲲鹏”号。
在鲸鱼嘴,他也真的吻了她。
郑淙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心尖涌过一阵暖流,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嘴角和眉眼都挂着笑。
第84章
茫茫荒原,被一条狭窄的公路劈成两半。
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在公路上疾驰而过,车轮扯出两条缎带一样的车辙印,快速往后延伸。
公路两边,偶尔能见到银剑花,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坚硬细长的叶子,仿佛一根根银针,顽强生长,扎根在这片几乎寸草不生的荒原上。
银剑花二十五年开一次花,盛开后,种子洒向空中,如凤凰涅槃一般,随即凋零死亡,比昙花一现更为惨烈。
海坤打开车窗,余光瞥见一闪而过的银剑花,脑海里浮现不久前,找到孟宜柯家后,和孟家老母亲的对话:
“我儿子孟宜柯确实还活着,我都不敢想象,他一个人是怎么在那个荒岛上生活了十三年。他说,岛上空气好,有野果,随时可以泡温泉,后来他在岛上种花,种菜,生活得很好。最关键的是,那座岛离‘东方’号沉船的地方不远,他在岛上还可以眺望大海,他的爱人安息的地方。在这里反而适应不了。所以,他为了我回来了,我又让他回去了。希望你们不要再去打扰他。”
“”海坤当时听到老人噙着眼泪说出的这番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孟宜柯本名叫gary,美国人,是孤儿,取了一位中国太太,把太太和岳母接到了夏威夷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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