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莫看她一副懊恼知错的样子,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秀挺的鼻梁,转头对着老易说:“给周凯打电话,让他来处理这件事。”声音不大,听起来却充满威仪。
老易会意,立刻联系了周凯。紧接着这个警署的头头慌慌张张来到季莫面前,又是鞠躬又是赔不是,简直是把他当神一样膜拜,亲自送他们离开。
“季先生,实在对不起,请您务必不要生气,只是郑老那里……”他显得为难,以他的职务,两边都开罪不起。
季莫淡淡看了他一眼,抱着可爱坐进车里:“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没人会找你麻烦。”关上车门,示意司机开车。
两人回到家里,他把可爱抱回房间,放到床上,手指轻轻触碰她左眼的淤青。
“嘶……”可爱蹙眉挤眼,倒抽了口气。
“很疼吗?”季莫心里非常不舍得,拧了块冰毛巾为她冷敷。
可爱嘟着嘴看着他,眼神委屈又自责:“叔叔,对不起。”
季莫笑了笑,琥珀色的眸子温柔似水:“就这样吗?好像不够深刻。”
可爱抿了抿唇,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印下一吻:“现在叔叔接受我的道歉吗?”
季莫点了她娇俏的鼻尖,宠溺道:“接受了。”
可爱开心地笑了,结果不小心牵动了紧绷的左眼肌肉,笑容一下子僵住,痛得差点流出眼泪。
季莫蹙眉,黠装生气地数落:“小笨蛋,眼睛有伤,还敢得意忘形,吃苦头了吧。”放下毛巾为她检查了一下。
可爱不以为然,挪动着身体,空出一点床铺说:“叔叔,被窝里冷,帮我焐焐热。”
季莫早就习惯她这个要求,脱了外套坐到床上,将她搂在怀里:“这样好点了吗?”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放在胸前。
可爱闭上眼睛,低低“嗯”了一声,又道:“叔叔,郑家如果起诉我伤人,我是不是会进少管所?”
“不会,”季莫摇头,解释道,“你这个只能算自卫伤人。”
“可是,他们家不是很有权势吗?”可爱太了解官场上的那些事了,所以以前她宁可得罪小人,也不会招惹官宦子弟。
季莫不觉笑了,低头看她,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手轻轻拨开她颊边的发丝:“傻瓜,真正有权势的是谁都没搞清楚,还敢瞎担心。”在她脸上印下一吻。
第二天,季莫一早就出门了,亲自到郑家祖屋拜访郑老爷子。古色古香的中式庭院,栽种了不少名贵花草,就着初春的脚步,孕育发芽,生出一点一点新嫩的绿色。
季莫跟着佣人走进人工鱼池旁搭建的水榭,郑老正坐在那里独自下着象棋。
“老爷,季先生到了。”佣人恭敬地禀告之后,为他倒了杯茶,缓缓退出去。
“小季啊,这么早过来,总不会为了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吧?”郑先奉穿着军绿色的中山装,头发花白,精神矍铄,手里拿着一柄紫砂壶,偶尔喝两口茶。
季莫绕到他面前坐下,把小卒向前推了一步,说:“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我是为了您孙子受伤的事情来的。”
“哦,我听说那个打架的小姑娘是你收养的孩子?”郑老连头都不抬,口气有点不屑,似乎完全没有把季莫放在眼里。
“是,她是我已故战友的孩子,所以希望郑老可以不再追究这件事。”季莫是本着谈和心意来的,态度也相对谦恭。
“作为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太没教养了,该给她一点教训,否则以后还怎么相夫教子。”郑老头饰典型的重男轻女的思想,见不到女人比男人强。
“他们都还是孩子,打打闹闹是天性,您老何必太计较。”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郑老非常护短,对郑浩这个小孙子最为宠爱,“我们家阿浩门牙都被打掉了,眼角也缝了好多针,我必须追究责任!”老头态度强硬,显然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季莫笑了笑,用车沉底将军,棋面上已经赢了。
“如果郑老非要这么做,那我也会起诉您孙子聚众斗殴,蓄意伤害和绑架三个未成年少女。”他的嘴角依然扬着优雅的弧度,眼神却冷厉透亮,让人莫名感觉脊背发凉。
郑先奉总算抬头看他,不满地喝斥:“这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吗?你爸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季莫丢掉手上的旗子,起身走到窗边:“您若处事公道,我自然会尊敬您,但如果以权压人,我随时可以找个借口,翻查旧账,让您临老入囹圄。”
“你,你,你混账!”郑先奉怎么说也是老干部,什么时候被一个晚辈这么威胁过,而且这些话完全就是指他做官不干净。这还了得?
他拍着桌子叫来管家:“老马,立刻给,给国伟打电话,我一定要,起,起诉……”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颊通红。
季莫转身走到他面前,为他倒了杯水说:“您老最好想想清楚,不要害了自己儿子。”顿了顿,看老头充满疑问的表情,才不缓不慢道:“因为我管着他。”
“胡说!他可是陆战指挥官!”郑先奉可不认为季莫年纪轻轻会是自己儿子的上司。
季莫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徽章,说:“您打过仗,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这,这,这是……”郑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黑眸难以置信地盯着季莫,一字一句,“首席总指挥官。”
“所以您觉得如果真的立案起诉我们家可爱,有胜算吗?”他拍了拍郑老的肩膀,真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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