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德妃说,你在外面开了个报馆,专门报道一些宫外的事情。那报纸我也看了,图倒是不错,只是那个字呀为什么不是蒙语或是满语?”哪里是德妃,分明是皇帝提起,只是有些话皇帝不好跟儿子的小妾说,才转借太后之口说出来。
敏宁当即被问住了,是啊,大清目前官方文字是满、蒙、汉、藏、回五种文字,后两者只在藏人和回人之地用,但前三者却是京城常用的,就连官方文件也是三语并用。
是她疏忽了,忘了现在的大清并不是后来说汉话学汉字导致很难找到旗人能说出一口流利满语的晚清。
“回太后娘娘,因为现在招收到的人只会汉语,所以没有出满语和蒙语报纸。还得多谢太后娘娘提点,我想很快就有此类报纸出现。”
差点忘了现在的国策,要是再过一段时日,肯定会惹来在京满人和蒙人的抗议,只出汉语的报纸,简直就是对旗人的挑衅。
想到这里,敏宁不由抬头看了皇太后一眼,就是不知道这位老人家是有意提点她,还是单纯的对没有蒙语报纸不满意?
听到敏宁的保证,皇太后满意的道:“那哀家就等你的蒙语报纸,平日里连个说蒙语的人都没有,也只能打打牌打发时间,你要是有时间可以来陪陪哀家。”皇太后自动转换了自称,显然现在是用皇太后的名义她说。
敏宁有些受宠若惊,忙应下了。
皇太后也很高兴,忙完了皇帝的嘱托,就将人留下一起用膳。
期间敏宁许出去不少承诺,答应给皇太后印各种佛教,也试探着问蒙古那边需不需要,没想到皇太后直接帮蒙古那边下的印书单子。
至于印那些书,得蒙古那边来人才能知道。
敏宁很高兴,这意思要等上一段时间,她愿意等,这越说明来的人身份不低,那才有合作的可能。
这一日,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白日里都沉浸在灯会的海洋。
报馆那边取消了假期正式上班,许多记者被派了出去,沿街找一些新闻题材。
报馆最近的人非常多,加上新来还在培训的已经有了上百人,这使得报馆出现人手冗余的现象,但报社好像只看在眼里并没有裁员的打算。
这期间报馆也不断有人被挖走,报馆内部的人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因为他们同样遭遇过这样的挖角。
只是有的人还想继续在京城呆下去,所以才没有离开。
冯翔也被金陵那边的来人接触过,得知金陵也打算办一份自己的报纸,他绝对是高兴的,但对于金陵那边提出让他回乡为家乡报馆出一份力时,他直接拒绝了。
这个时候回去只能锁在家里成亲,他相信他爹绝对能干得出。
不过因为个人原因拒绝了,冯翔内心有些愧疚,当金陵来人问起报馆的一些事情时,他毫无阻拦的全都说了。
将培训时的小本子也送去了。
没想到没过几天为新人培训时,他又看到了那人,才知道那小本子上的内容对于他来说很简单,但对于没有接触过的就犹如天文一般。
冯翔详细的给这人开小灶,又带他跑了几次新闻,看了报馆出报纸的详细流程。
可谓是事无巨细,怕他忘记,还将报纸发行流程绘成了图案交给他。
这样做的不止他一个,他明显发现好几个同事带人时也是这样神神秘秘,再联想到自己身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后来这样干的人多了,也没见报馆阻止,大家直接光明正大给自己同乡开起小灶来。
大约过了一个月,到了年前,有不少人聚在一起辞工,让报馆瞬间空荡了许多。
原以为也就这样了,但没想到新年之后,又招进来更多的人,报馆人直接爆满。
这些人天然地北口音繁杂,交流起来都费力,后来报馆便规定在报馆内只准说官话。
“哎!这个报道总编那边还是不给过!”张绍阳拿着一张稿件出来,语气有些烦闷。
“就是那个内阁大学士占了邻居过道的新闻?”冯翔听到他的话,抬起头问了一声。
张绍阳郁闷的点头,“只要涉及官员,这些报道都压下来了,咱们这报馆都快成了朝廷的了。这些明明可以报,但那两个总编偏偏给打下来了。”
冯翔心有感触,切切道:“可不是,谁让总编也是官员,咱们这报馆根脚不纯。”
这样一说,一旁不少人跟着附和:“可不是,我也有许多报道被打下来,也不给个理由,只一句不准报。恨的我都想跟那两个王八蛋打一场。”
能让文人说出这些话,可见是积怨甚深。
张绍阳心里暗喜,装出不经意的模样,发狠道:“现在京城也出现几家报馆,再这样装孙子,还不如干脆我们自己也出去办一个!”
这个提议一提,不少人眼中一亮,是呀,他们都是报馆的老人,那些报道能过哪些不能过早就清清楚楚,根本用不上那两个总编压在头上,外面那群半吊子都能开报馆,为何他们就不能开?
一群人小心的看看对方,有人立即从座位上起身站在大门口把风。
其他十来个人都聚在张绍阳身边,“张兄,要是我们办自己的报馆,你有什么好章程?”
张绍阳表现出惊讶的模样,就像是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突然发现这些人是来真的一样,他脸上慎重起来。
“我看江南那边文社开报馆都找盐商出钱支援,我们要开报馆先期得有一大笔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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