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纪寒拐拐她胳膊,抛媚眼,“两个人这怎么能叫傻逼呢,小姑娘真不会说话。”
李轻舟:“……”
纪寒一本正经:“这明明叫友谊的升华。”
李轻舟:“……”
虽然嘴上吐槽几句但心里还是认同纪寒观点的,零食这玩意儿自己吃的确没有大家一起吃来得尽兴,最好再配上饮料和电影,给她个沙发抱枕的一靠,她能就这么靠一天。
好一个悠闲自在的周末哟。
可惜她周末过得并不悠闲也并不自在,零食饮料电影统统没有,只有眼前白纸黑字和身边慕朝辞宛若尊师般的谆谆教导。
话说回来——
李轻舟回头看了眼身后空荡荡的座位:“慕朝辞去哪儿了?”
纪寒正将板凳和自己小步挪回大本营,闻言手一个不稳,“咣当”一声,凳子落地。
斩获无数倒抽气以及拍着胸脯的“吓死我了”。
纪寒道了一圈“不好意思”,这才得空回李轻舟:“我不知道啊。”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只有六个字——
保密。必须保密。
绝对不能让他老铁再抓住自己把柄,并且他有预感,这次要是真说了,他老铁绝对不可能是以前笑笑就算了那么简单。
李轻舟挑挑眉不说话了,品着纪寒刚刚五个字里那一丝丝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照常来说,每个人的对答方式,或多或少会体现出其性格特征。
就李轻舟对纪寒的了解程度,他越是直截了当地说“我不知道啊”,就越代表着他是知情者。
卷子不做了,搁下笔转了个身,手肘撑在桌上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正前方的人。
纪寒只觉毛骨悚然,板起上身正襟危坐,生恐露馅。
殊不知他在李轻舟眼里早就被扒光了一身饺子皮。
“阿辞去医务室了呀轻舟,”钱江雪回头小声递消息,“我之前上厕所的时候听别班同学说的。”
纪寒:“……”
真是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纪寒嘴角抽抽。
女厕所怎么就这么多八卦啊,去趟医务室前后还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行踪就这么暴露了!?
他捂住脸,简直不忍直视李轻舟面向自己扬起的那抹迷之微笑。
悄悄从指头缝里瞥了一眼,见她已经拿着外套站起来了,不由大慌,连忙问道:“你干嘛?你去哪?”
李轻舟穿上外套:“肚子痛,去趟医务室。”
说罢转身就走,不给纪寒留一点反驳余地。
纪寒坐在座位上只来得及拽住她衣角,眨了眨眼,深情款款挽留道:“别了吧,上课呢,多不好。”
紧张到开启三字经模式。
班里已经有好些视线转移过来了,钱江雪忐忑的目光在一站一坐之间来回流转,暗自忖度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话。
周围有几个同学嘴闲不下,忍不住调笑。
纪寒扭头瞪眼:“都闭嘴!”
于是四下无人说话了。
李轻舟也不知道哪根筋搭歪了,悲悲戚戚叹了一声:“对不起班长,你快放开我,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然后情绪拉闸般一收,面无表情地抽走纪寒捏在指尖的半点衣角,头也不回步出教室。
纪寒:“……”
周围窃笑声音量之大,那简直不能称为窃笑了,他一摔笔,愤愤道:“要么都把手拿开放开了笑!捂着嘴笑就别让我听见行不行朋友们?”
于是班里掀起一波“哈哈哈哈哈”狂潮。
纪寒:“……”
妈的再这么搞下去,班里同学会不会以为他要第三者插足啊?男小三??
纪寒一激灵,抖去一身恶寒。
噫,想想就瘆人。
正想着用什么理由追出去拦住才显得比较理直气壮,斜前方猪队友终于给了一个神助攻。
钱江雪看了眼窗外:“纪寒外面下雨呢。”
纪寒反应了一下,操心老母亲般叹了口气:“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啊!”
下至三楼,李轻舟才想起来自己没带伞,停在楼梯间透过那扇不知道几年没清理过的窗户模模糊糊看了眼窗外——雨势虽然并不猛烈,但也绝对温柔不到哪儿去,不算平整的路面积起大大小小的水洼,雨滴接连不断落下,敲出细小的涟漪水花。
回头望了望自己刚一步一个脚印走下来的楼梯,李轻舟沉默几秒,兜住帽子往脑袋上一扣。
算了,也不是很远,带上帽子就淋不到了。
教学楼跟办公楼遥遥相望,分别矗立在一进校门左右两边,中间隔着升旗场地和一条不宽不窄的绿化带,绿化带中间辟出一条约一米宽的石板路,方便通行。
李轻舟罩着帽子脚还没往石板路上踩,手肘先被抓着往后拽了一下,眼前一暗,头顶遮来一块阴影。
纪寒喘了口气:“我靠,平时见你走路慢吞吞的今儿怎么跑这么快?”
伞面是粉色的,衬得他那叫一个面若桃花,看得李轻舟直想笑。
纪寒敏锐捕捉到她克制的笑容,面色仿佛又红了些,没好气道:“笑什么笑小臭妮子!这不是我的伞!我没带!这钱江雪的!”
说完情绪有些暴躁了,语气也冲了:“别折腾了啊,跟我回教室,快点的!”
李轻舟不吃这套:“我不,我肚子痛。”
毕竟跟李江陵唇枪舌战也不是一天两天,装模做样呲个牙就想唬住她?这家伙也太天真了吧。
纪寒:“……”
竟然没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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