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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买这个干什么。”李轻舟低头看了看那抹白。
“好看。”慕朝辞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心底有什么想法在慢慢发酵。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抵达目的地。镇上的马路大抵是重新修葺过,不再像以前那样坑坑洼洼,一切都是崭新的样子。
三年了,自从那件事过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以至于照着记忆找到自家那两扇黑漆大门,她都有些不敢认。
时间太残忍了,这座陪伴她童年的老房子,外围墙皮已经脱落地不成样子。
家里的人应该已经出发,周遭静悄悄地听不到点响动,李轻舟这才放心大胆地转动门环推门。
可是她推了两下,门板纹丝不动。
“是不是从里面上栓了?”慕朝辞透过中间明晃晃的门缝看了一眼。
“傻呀你,”李轻舟无语,“人都出去了怎么从里面上栓啊,要锁门也该从外面锁吧。”
“啊……”慕朝辞尴尬地扬扬眉,“也是。”
但很快他就化尴尬为笑容,明明这样让人气急败坏的关头,他还有心思低头往她脸上啾一口:“我媳妇儿真聪明。”
“……”李轻舟压着脾气没让自己那一巴掌抽过去。
慕朝辞拍拍她脑袋:“我去那边看看。”
于是门前只剩她一人有些沮丧地自言自语:“不应该啊,以前我们这出门基本都不锁门的……”
邻里之间太熟悉了,经常串门,各家各户青天白日都没有锁门的习惯。
她还小,还算乖巧的时候,总爱挨家挨户串门,一圈串下来,她总能得到一大堆好吃的。后来皮一点,遇上没人在家的时候,她就自己从桌上果盘里拿个苹果或者劈根香蕉,然后用一小堆瓜子在桌面上堆出一个笑脸来,这样人家就知道是她来过。
“果冻——”慕朝辞喊了她一声,从拐角墙侧探出脑袋冲她招招手,“来这里。”
原来那两扇黑漆大门早就不用了,他们在西墙开出了更大的电动门。
院里也宽敞了许多。
李轻舟从留出的门缝里挤进去,对着这宽敞的院子发呆。
“原来不是这样的……”她喃喃着。
慕朝辞问:“什么?”
她看起来有些着急,一直指着空院子的某个地方比划:“这里——和这里,这里原来不是这样的!”
正对黑漆大门这边本来是有一道台阶上来的,台阶两侧是奶奶栽种的花草,还有桂树。
那两颗桂树呢?
她看见的只有填平过往的平整的水泥地。
一片冰冷的灰白。
黑漆大门早就被封死了,仿佛一同封住的,还有自她离开以前所有的过去。
在原先那两棵桂树的位置之间来回踱步,宛若热锅蚂蚁,走着走着,她顿住脚步,没来由有些崩溃,抽抽鼻子,眼泪夺眶而出——
他们都在向前看啊。
都在向前看。
只有她,还任由自己身陷泥沼,缩头乌龟一样蜷伏在坚硬的外壳里。
抱着过去不肯撒手。
慕朝辞默默看着她颤抖着肩膀流泪的背影,叹息。他不明所以,太想详细了解她的过去,但是他明白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从背后拥过去,捂住她的眼睛,任她隐忍或发泄,他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
过了挺久,两人坐在屋前的两层小台阶上。李轻舟抽抽搭搭地擤着鼻涕,慕朝辞一张一张地给她递着纸巾。
她把用完的鼻涕纸丢到地上,过了一会儿又统统捡起来,一抽一抽地说:“不能,扔在,这。”
说着就站起来一股脑往自己外套口袋里塞。
她鼻尖红通通的,眼睛也是,不论怎么看都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可隔着围巾努力低头看口袋的样子却让慕朝辞不由自主笑出了声。
李轻舟皱了皱眉。
他牵着她捏着一把鼻涕纸的手往自己口袋里放,抖了抖示意她松手:“喏,放在这。”
李轻舟又皱了皱眉,手往口袋里面探了几分。
他以为她要拿出来,往旁边闪了闪:“别动啦,就放着吧,都一样。”
谁知道李轻舟倔强地跟着往前挪了一步,然后——
她把鼻涕纸往深处捅了捅,似乎在防止它们掉出来。
“……”
“你跟我来,”李轻舟捅完鼻涕纸,往另一边走了几步,冲他招手,又接着往前走,咕哝道,“我不知道这里他们动了没有,如果没动的话——”
这一排小房子,一共三间,互通的,左右两间带大门。最右间曾经是李江陵的房间,后来他走了,就变成她的。
李轻舟推开了门。
空气里的尘埃不安分地浮动喧嚣,纷纷扰扰。
才刚止住的眼泪,再次盈满眼眶——
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
离开三年,这里竟然还是原来的样子。
李轻舟小步挪到书柜前。
“你看——”她有些惊喜地回头冲慕朝辞喊,“我小学课本还在这!”
慕朝辞看她兴冲冲地抽出一本边角坑坑洼洼仿佛被狗啃了的书,翻了几页整个转过来给他看:“你看你看,我小时候写字真的丑,是不是?”
现在写得也挺丑——这话太坏气氛了,慕朝辞没敢说。
李轻舟放下书,背着一双小手在房间里走了几步,转了个圈:“以前我哥还在这住的时候,晚上我就总爱赖在他床上看他写作业。”
她在床上坐下,摸摸床边的桌椅:“有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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