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正指小语。她抬眼间不经意看到屋里的斐子隐正在灯下读着……信笺。
灯火柔弱,身影绰绰。她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看着屋里边如画的斐子隐。此时的斐子隐已解下了外袍,剩下较为贴身的白色中衣,抬眼看去身姿更显修长,如瀑的青丝一路倾泻到地上显得莫名的清雅,呐,主人的仙姿真是世间无双啊!
所以,她移不开眼,将目光贴在灯下的斐子隐身上,此时的斐子隐虽显清雅却不清冷,映着灯光的身影带着暖暖的光圈,那带着温度的剪影就这样穿过她的眼睛到达她的心上,她觉得整张脸、整个身体,甚至整个镜世殿都暖和起来。
“小语,可是有事找子隐?”清清淡淡的声音从灯下传来,听得小语灵台清明了几分,连忙应他:“是,有事,有事。”应完之后听得屋里的斐子隐只是静默着,便接着说:“主人,小语瞧着这里的莲花并非凡物,便采了几支过来,主人可否也将她们制成神器?”
“为何?”说话间,斐子隐已将外袍穿上,他将门敞开,抬步走到小语眼前,低头间看到她脚下横着几支白莲花,眉间缓缓舒展,笑意溢上眼底。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知道适才只顾盯着主人发愣,手上的莲花掉了几支在地都不知道,于是僵硬地笑两声,连忙捡起来,抱进怀中。她的一举一动他皆看在眼里,她着急地拾起莲花时,他在心里暗暗觉得这孩子倒是有趣。
“因为若是将来神器幻化为人形,小语便可以有兄弟姐妹了。”她抬头看着他,很是认真地答道。但是当她看到那双眼睛时她突然觉得,其实,好像,没有兄弟姐妹陪着,只跟主人一起,也挺不错的。
他微微蹙起双眉做出思索的样子,略无奈地说:“小语,你或是子隐的前世所制,但此时的子隐并不懂制神器之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没有说话,便又道:“这些花不用也可惜,不若子隐教你用莲花酿酒?”
自刚刚在门外看到斐子隐,三魂还未完全从他的仙姿中抽离的小语发现,主人此等风采让她越看着越移不开眼。难怪外边那些女仙子都在议论着主人,还呆在堂庭山下不走。
对于斐子隐酿酒的提议,小语只是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许久才又突然抬起头对他说:“主人,前些天我在堂庭山下听到了几位女仙正赞叹着主人的绝尘仙姿和降魔的好本领,若是她们知道你还会酿酒,定是仰慕得不得了。”她骄傲地说着,就好像自己被夸奖了一般自豪得意。
可是,当她看到斐子隐眼底的笑意瞬间消失、眉头再次紧皱时,才记起主人嘱咐她这段时间不能下山的事,于是她赶紧保证:“下山是几天前的事了,这两天都没有下山,最近,最近都不下山了。”
她虽敬他为主人,但是斐子隐私底下在她面前从来都没有以“主人”自居,他没有以“主人”的身份将她束缚在旁,这一善意的举动却让她不安。因为他不以“主人”自居她便不能理所当然地留在他身边,所以她其实会害怕斐子隐因为自己调皮婉言赶自己走。
那边小心翼翼地保证,这边斐子隐的注意力却只停留在“山下的女仙”这几个字上面,眉头紧锁。适才他从门下弟子那收到了一叠信笺,不料几十封看下来皆是向他表明心迹,或委婉,或直爽,看得他有些烦闷。这会儿小语提起,他确实不甚愉悦,于是只闷闷地说:“休要跟旁人提起子隐酿酒之事。”话语间虽极力隐忍,还是显出了几分不耐烦。
哈?小语已经觉察出斐子隐的不悦,见斐子隐没有深究她下山这件事,庆幸之余便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在心里郁闷地想“会酿酒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呀,主人真是奇怪。”
待两人走到屋后,斐子隐才伸出修长如霜的手,跟小语说:“把莲花拿来吧,先把花瓣取下来。”
小语看着眼前斐子隐修长、白皙如霜的手,再低头看看怀里洁白的莲花,然后,“……主人,我就这样把我的兄弟姐妹酿成酒喝吗?”她满是罪恶感地问着,抱着莲花犹豫着要不要给斐子隐。
斐子隐听完一愣,随后眼带笑意地看着她说:“这些莲花已离了根,若不酿成酒也只得等待着凋谢。结局已注定,何不让它们在凋亡前多些价值呢?”
斐子隐的话小语听了进去,却没有多加思考。此刻的她觉得,主人眼中的笑意很是温暖,而且这双满是温暖的眼睛正看着她,这些温暖都是属于她的。从未觉得如此幸运,自己是属于他的,尽管他待她谦谦有礼,却也是比旁人亲近了几分。或许,旁人还不曾见过满眼暖暖笑意的主人呢。
夜晚的风习习吹来,身后的梨花落了一地。今夜,酿好的酒埋进土里,某种叫做情愫的种子也埋进某颗心间,在静默的流年中开始生根发芽。
第四章一夜凉风
自仙盟大会结束已有十年之久,魔界因忌讳着堂庭斐子隐的苦海一念,倒也与其他五界相安无事。只是魔姬被囚,魔君岂能安然?且魔界向来野心勃勃,妄想统领六界,又岂会因斐子隐而放弃野心?
于是,忍了十年的魔君此时此刻正一手拍在石案上,一手指着自己最为得力的护卫明灭气势汹汹地说:“既然苦海一念必须借助语念琴,本君便命令你毁了那语念琴!”明灭闻言低着头半日不语,魔君不耐烦地提高音调:“不择手段!”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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