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成一团。她失魂落魄地站在人群里,心里的哀伤一阵紧过一阵。
“莞儿,莞儿……”一声声熟悉的呼唤由远即近。
她一下振奋起来,急切地四下张望。就在人群里,一眼看到了她日夜牵挂的六姐儿赵蔷。
姐妹俩都奋力朝对方挤了过来然后相互抱住了,心里满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赵蔷担忧地问起她的身体状况,她开心地道:“我已经好了,你看。”她将自己曾经受伤的手举起来,左右摆动着给她看。又上下跳动了几下,证明自己的内伤也已痊愈。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若不然这遥远的北上之路,你怎能承受得住。”
“你们两个,快点上马。”身侧有士兵向她们大声吼叫。
当士兵将她们俩朝着前方一匹高大的棕色骏马推过去时,俩人这才注意到在她们前面的女子均已两人一组全部颤巍巍地、一脸恐惧地坐在了马背上。
赵莞和赵蔷欲哭无泪,她俩可从来没有骑过马。看着那差不多跟她们人一样高的马背,就忍不住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么高大的马,只要马背抖一抖,就能把她俩这柔弱的身子骨摔得粉碎。
那些金兵由不得她们犹豫,将她们大力地推到了马肚子侧。可她们连上马都不会,赵蔷更是连马镫都踩不上去。那些士兵不耐烦地一鞭子便抽了过来,打得俩人浑身颤抖不已。
看赵蔷实在上不去,士兵便上去粗鲁地帮了一把,终于把俩人给弄上了马背,赵莞坐前,赵蔷坐后。
而后队的侍女则都被安排挤在了一辆辆用木板搭成的简易牛车上,一路颠簸着浩浩荡荡地开始启程了。
赵莞与赵蔷转过头望向远处高高的东京城楼,禁不住悲从心来。
赵莞拉着缰绳,想让马头调转,想再好好看一眼东京,可马根本不听使唤,她又不敢大力拉,怕马受惊而不受控制那她和赵蔷准会从马背上摔下去。
她又急又悲,从此这一去便是千山万水,怕是永无归日。她真的好想从马背上跳下去,最后给赵氏的列祖列宗、给东京城磕个头。
“姐姐,你坐稳了。”
她提醒身后的赵蔷,将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拉下,将其握于马鞍的两侧上。
赵蔷不明所以,惊疑地问她:“莞儿,你要干什么?”
赵莞没回答她,她话音刚一落,便见到赵莞从马上跳了下去。
“莞儿……”
赵蔷惊叫一声,以为她是要做什么傻事,也想从马上跳下去。跌落在马蹄下的赵莞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赶紧爬起来阻止她:“姐姐你别动,莞儿没事,我只是想给宗庙的列祖列宗磕个头,想跟东京好好道个别。”
她说罢便面朝赵氏宗庙的方向跪了下去,泪如雨下地深深连磕了三个头,又朝东京城楼的方向深深磕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磕完,身上便重重地挨了一鞭子,一名金兵大声喝斥着把她拽了起来,将她重新推上马背坐在了赵蔷的后面。
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东京城,队伍里的人个个悲戚恸哭。一时间哭声连成一片响彻于空,伴随着天空里的寒风冷雨,朝着北方缓缓而去。
随着离东京越远,路也变得越来越难走。
从未骑过马的俩人只要马稍一加快步伐,或马背稍一抖搂,俩人就吓得魂不附体,赵蔷只能紧紧抓着缰绳,胆战心惊地一刻也不敢松懈。
一路上兀术与斡离不在前面领头,徒班则在队伍中间进行监督,除了大队的人马,还带了大量的财物辎重,行程十分缓慢。
经过一天的骑行,赵莞已经慢慢适应了坐在马背上的感觉。赵蔷就没那么轻松了,除了时时的担惊受怕外,腰背更是酸疼得厉害,几次差点从马背上跌下去。
“姐姐,你怎么样?”赵莞抱着虚弱的赵蔷,心里很是担心。
“我还好。莞儿,天快黑了,他们会不会停下来休息?”
“该是会的,这不是行军打仗,不至让我们赶夜路。”
又行了一阵后,队伍在一片荒原地带停了下来,只听到有人高喊:“二太子与四太子有令,扎营休顿!”
赵莞姐妹俩终于舒了一口气,赵莞先小心翼翼地下了马,然后又扶赵蔷下了来。
她们下马后,随即每个人的四肢都被金兵用手指粗的麻绳给捆了起来,用意是防止趁黑逃跑。
赵莞与赵蔷俩人被捆着动弹不得,原本还以为天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却没想被这样捆得牢牢的,比骑在马上还难受数十倍。
金人自己则燃起了无数堆篝火,他们围成圈在那里吃肉喝酒,全然不顾她们这些人的死活。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赵莞和赵蔷又渴又饿又冷,行了一天的路,还是在晌午时吃了一些金人分发的干粮,水更是没有,也没有火来取暧。
队伍里有好些人忍不住小声而凄惨地哭了起来,面对金人这样的凌虐,恐是北地未到人已先死。
望着不远处金军围坐的亮晃晃的火堆以及扑鼻而来的酒肉香味,赵莞凄然道:“姐姐,你说我们是被饿死、渴死、还是被冻死?”
赵蔷没说话,只是用身体挨紧了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两名士兵走到俩人面前,解开了她们手脚上的绳索,将她们拉了起来带到一处火堆旁。赵莞看到兀术与斡离不正坐在人堆里面,而她们俩人则分别被安排到了他们身边坐下。
兀术倒了一碗酒递给她。她平日极少饮酒,只是在以前宫里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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