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朝着云霄飞腾而去。
赵莞看得目瞪口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海东青张开的双翅起码有□□尺宽,它们扑腾着那巨大的翅膀而疾速飞翔的样子实在太威武了,那些天鹅大雁什么的见了它们怕是都得浑身发抖。
海东青们在空中来回盘旋寻找着下手的目标。忽然她听到空中一道尖锐响亮的鸣叫,她抬起头一看,只见其中一只海东青突地收了翅膀,如一只云霄射下来的箭一样飞快地往山林中俯冲而去,那速度有如一道闪电,毫无痕迹地劈入林中。
很快,便又见那只海东青从林中飞了起来,巨大的爪子上正抓着一只体型不大的小动物。
那海东青抓着猎物朝着他们的方向飞了过来,有几个随从连忙迎了上去,海东青便将爪上的猎物从高空将猎物抛到他们面前后又转身飞走了。
随从拿着那被狠狠从高空摔下的猎物来到兀术面前,见是一只幼小的獐子。赵莞并不认识这些野物,但她仔细一瞧,发现那幼獐子竟还没有断气,还在奄奄一息地抽动着四肢垂死挣扎着,口鼻及耳朵都在淌血。
赵莞心里顿生不忍,她微微蹙了下眉,蹲下身用手轻摸了摸它微微颤抖的身体,抬起脸来对兀术说道:“好可怜。要不还是放了它吧?它还那么小,真不忍心杀它。”
兀术见她一脸的悲悯,心里并未觉得意外。这是大部分女子的通病,她们见到到手的猎物会开心,但如果让她们看到猎物被猎杀的过程她们就会不忍。可这是自然界的生存定律,人与人之间都会相互残杀,更何况处于弱势的动物。
“就算放了它,它也活不了了。它的内脏已经俱碎。”
虽然知道她会不忍,但他还是说出了事实。
赵莞沉默了。她再次看了看那还在痛苦挣扎的小生命,心里很不好受。她瞥了眼别在他腰带上的匕首,“把你的刀借我一下。”
兀术怔怔看了她一下,了解了她的用意,解下腰上的匕首递给了她。
她抽出匕首,又看了眼那幼獐后,一咬牙,一狠心,将那锋利的刀刃刺入了那獐子的脖颈。
那可怜的小东西孱弱地轻颤了颤后,很快便断了气。
她看着那悲惨死去的幼小生命,觉得心很痛。她拿出手帕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干净,收好还给兀术。
她再看了看不断在空中盘旋扑凌的海东青,突然就失去了兴致。她怎么感觉他们这些被掳到金国的宋人这么像这些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猎物!
“我有点累了,想回去。要不你们好好玩,找个人给我带路就好了。”她的心情变了,再也没有兴致看下去,待在这里只会让她越发难受。可说出这些话后她又有些后悔了。明明是她自己想出来看海东青的,现在却又因想得太多而影响了大家的心情。
兀术揽住她,跟徒班吩咐了几句后便带着她离开。他带她来到一条小的溪沟旁,让她净一下脸和手。她的脸因天热而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手上也因刚刚杀那只獐子时沾了些许血渍。
她蹲下身洗了洗手,又捧起一捧水来洗脸,清凉的溪水让她顿感清凉舒适。这个地方阳光晒不到,又有这怡人的小溪水潺潺地流着,刚才因那猎物引起的郁闷渐渐消散了,心情慢慢好了起来,她脱了鞋子,抓起裙摆,慢慢地试探性地一步一步踩入那冰凉的溪水中。
“这水好凉爽。”她开心地一边玩着水一边冲着坐在溪边上看着她玩乐的兀术说道。
兀术只是扬了扬唇角朝她笑了笑。他已经猜想到她心情的突然转变是因为什么!可是他无从安慰。只能默默地陪着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宽心。当看到这一流小溪让她忘了刚才的不快,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你不热吗?下来踩踩水吧,好凉快的。”她又冲他喊道。
“不了。你也不能在水里站太久,这水性寒,玩久了省得你的身子受凉。”
赵莞仰起脸抿着嘴对他笑笑,继续玩自己的。
她正玩得起劲,耳边忽然传来兀术低声的警告:“你站着别动,不要回头。听话。”
赵莞被他突然的严肃给吓住了。她一动不动站着,感觉脊背发凉却不敢回头看,她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不能动不能回头?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他,只见他慢慢站了起来,轻轻地从背上取下一支羽翎箭,弯弓搭箭对准了她。
她大惊。他是要做什么?要射杀她吗?
她脑子里一下陷入了混乱,不知这一切到底是她的幻觉还是真的?
他真的准备要杀她了,难不成是她刚刚对那猎物的怜悯而让他产生了厌恶排斥之心?
她认命地闭上眼,抓住裙摆的手不自觉松了开来,裙子一下落入水中随着水流不断浮动着。她清楚地感觉到耳边一阵力风疾驰而过,随即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响。她猛地睁开眼睛,见兀术正三步并作两步朝她飞跨了过来。
她恍然地转过身看身后,这一看,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一支羽翎箭正横穿在一条褐色扁头蛇的脖颈上。那蛇虽然被一箭穿喉,可那足有她一只手臂粗的蛇身却还在不断翻滚扭动着,时不时露出长长的让人毛骨悚然的肚白来,让人忍不住头皮直发麻。
赵莞一个激灵往后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在溪流中,幸好兀术来得快将她扶住了。
她浑身发软地靠着他从溪水中走了上去,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从那阵惊悚当中缓过神来。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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