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感到慌乱起来,心中还有千言万语要对他,只能对他说,而他总能轻易睡去,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说“不说话吗?我明天走,不再回来见你。”
她便挪着头,靠近他的侧脸,埋头在他的耳边与脖子中。手压在身下,在他脖子里用力呼吸。小心翼翼,试探着,将手像是无心的放在他胸膛上,轻抚他的温暖。她便感到自己似乎将要流下泪水,慌忙将原溪紧紧拥抱。原溪迎头稳住她的嘴唇,她小心翼翼的回应,咬过他的上下唇,舌头来回擦过他的牙齿。浅浅接触后,她扭开头,重新平躺。他怕冷,蜷缩在被子里,可纹身姑娘自己的身体才是真正的冰冷,他常常冰冷的脚丫子,在说着冷的时候,放在她的小腿处,温暖的像一个太阳。
“你才是真正的冷。”原溪说。双脚夹住纹身姑娘冰凉的脚丫。
纹身姑娘扭头吻他,他便激烈的回应她的吻,似乎要将舌头伸进她的身体里去,舔食她的心脏。纹身姑娘便不愿让他的阴谋得逞,反将舌头压过去,欲要先吸食他的心脏。但片刻之后,纹身姑娘扭回头,平躺下来。她想到他们的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深刻最纯洁的爱情,而现在因为这份爱情,却无力抵抗将再次发生的错误事件,她感到深深的哀伤。今夜的相见,一切如常,可是她心中藏着千言万语要与他说完,可是直到此刻,他们都像是彼此的客人,礼貌性质的对话,这多么可笑。他们拥抱着挤在被子里,蜷缩起来。
如是为了重新记住这具身体的模样,俩个人重复回忆过去这件事,忘了灵魂,精神里渴求的是什么,那便只好如此靠近。分不清楚冬夏,总感到冰冷,则奢求,渴望不属于季节温度的温暖,拥抱带来的,留下的。纹身姑娘对此已然不屑一顾,但又毫无疑问的是,她从拒绝不了任何,任何原溪关于自己的诉求,任何自己关于原溪,似有似无,想不起来却的确藏在本能里的诉求。即便她一边哭喊着处在绝望中想要遗忘,却找不到说再见的勇气。
身体的回馈大抵如此,如是饥饿之人饮食一刻,突然察觉到自己并不是自我感到的那般饥饿。纹身姑娘看着他的脸,想起了那些孤独的岁月中,瘾在发作时惊喜收到他的消息的自己,都像是被拯救,在瘾里得到满足的,愿意死去的人。
她想,他们之间隔着一场没有言语冲突,没有隐藏谋划,甚至没有理由的战争,到此刻,双方都是失败哲,但谁都不愿意承认这份失败。似乎愿同时随身腐烂,但又挣扎着想要快乐的,遗忘彼此后单独的活下来,又不能遗忘,于是不腐烂,也不遗忘,倒像是如此反而获得更多快乐,仍然活下来。
她平静的,近乎于轻视小瞧的目光看着他的双眼说“你满意吗?”
他表现几分娇羞,微微扭开头。
她再问“客人,你满意吗?”
他伸手遮住她的双眼,同时扭开头,不让她看到他的脸。
她推开他的手,压在自己的胸膛上,吻过他的嘴唇,深深凝望他的双眼,再次问
“你终于感到满意了吗?”
原溪没有回答,承认自己是失败者,微眯着眼。他或许没听到她在询问的问题。
她平躺下来,仍旧轻抚原溪的胸膛,温柔说“很晚了,睡吧!”
原溪闭着眼说“已然睡去了半截,你有许多话要说吗?我眨眼就能睡得很深。”
她说“是的呢!”
“说吧!”
“我能不让你睡着吗?”
原溪深深睡去,纹身姑娘侧身倚在他身旁,安静凝望他的侧脸,小心翼翼说“原溪,我爱你,不简单,不繁絮,如此而已。”
她感到沉沉的困意,双眼里干燥着在拉扯,微微疼痛。但静静躺着,闭上双眼,却不能睡去。脑海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起来,想不起来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承受常常发作的瘾的痛苦,也想不起身旁的原溪。却想到这句“我因为爱你,所以常常想跟你道歉,我的爱沉重,污秽,里面带着许多令人不快的东西,比如悲伤,忧愁,自怜,绝望,我的心又是这样的脆弱不堪,自己总被这些负面情绪打败,如像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越下沉。而我爱你,就是想要把你也拖进来,却希望你救我。”她看到此时安睡的原溪,肯定这就是她爱情的样子,可她却又更深处止不住的失落,不仅仅只是常使人难以存活的负面情绪。她感到原溪正在缓步离开她的精神世界,而爱情的所有却被她圈在精神世界里,与生活,与身体无关。大约这时只能用叹息这种普通的形状来形容她自己,她想“我需要你的拯救,甚至可以不要尊严与骄傲的苦苦哀求你,但正像是你总说起你的悲伤故事,让我不得不怜悯你,呵护你,你却从不问起,我怎样在爱情里活下来这件无比艰难的事,你即使被我拉进来,也让我感到绝不是前来拯救我的,不与我一同下沉,也不将我拉出来。即使拉出来后,你可以当做陌生人一般从容离去,你也是不愿的。”但这样想来,似乎他是个冷酷无情的陌生人,没有拯救她的义务。她不能将他想成这个样子,转而相信“你只是不能如我一般记住你所有的故事与情绪一样,记住我的悲伤与情绪。这正是我的骄傲与尊严留下来的负累。我从不展现我的软弱,无助,孤独,绝望,常常看起来坚强,所以才让你产生了错觉,以为离开你,被你扔掉,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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