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闷闷笑了几声,俯身附到柳三月耳边,轻声说:“还说不是给我下套,你露馅儿了。”
他直起身子眯着眼睛笑,“只可惜家里管得严,我是想都不敢想。”
放了碗回房,屋里没人,方琦和于萍还没回来。
柳三月一眼看到自己的床,床上并排两床被子,顿时就烦躁的皱起了眉头。
都已经知道苏曼露心思不正了,却还必须得跟她一张床住着,真是想想都烦得要死。
要是能搬出去住就好了。
没等她自己待多久,方琦和于萍便相携着回来了。
进了屋,方琦一边抹汗摘草帽,一边跟柳三月问道:“三月姐,你们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啊?还行吧?”
“挺好啊,”柳三月坐在床上说:“还不就跟往常一样,能有什么不行的。”
“奥,”方琦把草帽放去一边,眨了眨眼,心扑通跳着又问了句:“那唐平同志呢?唐平同志今天去学校怎么样?还顺利吗?”
柳三月无奈看了问完都不好意思看她的方琦一眼,原来这姑娘想问的是唐平啊。
想了想,柳三月只简单的回了两个字:“顺利。”便不再多说。
“我好敬佩唐平同志,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坚持去学校给学生上课。”方琦双手在胸前交握着,甜滋滋的笑着说。
柳三月干笑两声,“其实唐平伤的不是很厉害,就是一点轻微的扭伤,对他上课没什么太大影响的。”
“那也很厉害,”方琦看向柳三月认真的说:“要是我脚腕子扭伤,我指定趴在床上哎哟哎哟,哪儿也不肯去,免得回头扭伤更重,哪儿还管的上什么工作不工作了。”
“可是唐平同志就不一样,他肯定是怕会他不去耽误孩子们的学习,他人多好啊。”
……柳三月被打败,无话可说了。
感情本就是盲目的,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况且唐平人确实非常好。
于萍拿着毛巾擦汗,又好气又好笑的说:“是是是,唐平同志最好,唐平同志最棒,谁都比不上唐平同志。”
她擦了汗转身把毛巾挂回墙上,又回身无奈看向方琦,“你都念叨一天了,在田里的时候你就一直念,一直念,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哪有!”方琦红了脸,气急败坏捶了于萍一下。
于萍揶揄归揶揄,但到底两人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她心里头自然是希望方琦能得偿所愿。
毕竟她也觉得唐平挺不错。
便笑着说:“你那么担心他,那你就去对面看看他嘛,反正也就只有两步远而已。”
“我才不去呢。”方琦搅弄着手指,“得去做饭了,你可别忘了,今天该咱俩做饭了。”
“我可没忘,就怕你不记得哟。”于萍挤眉弄眼,笑嘻嘻打趣着说。
“哎呀!”方琦急了,追着于萍打,“你还有完没完呀,讨厌死了你。”
追着打了两下,方琦一甩手,转身说:“我去做饭了,不跟你说了。”
“哎!你真不打算去看过他再去做饭吗?耽误不了多少时候的。”
回应于萍的是方琦急切冲出去的背影,于萍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跟柳三月说:“三月姐,那我也去做饭去了啊。”
于萍和方琦出去没多久,苏曼露就进来了,面上带着湿气,想来是刚洗过脸。
她进了屋,很自然的跟柳三月打了个招呼,笑着说:“能给我腾个地方吗?我想洗个澡。”
柳三月默了一瞬,虽然心里非常不乐意,却仍是不情不愿起身穿好鞋让了出去。
虽有矛盾,虽知道她讨厌,但是毕竟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柳三月便做不出太绝的事儿来。
也是因为苏曼露都是搞的一些小动作,尚未触及她的底线。
让出去的柳三月也没事儿干,便去找了陆淮一块儿去给菜园子浇水。
浇水时,柳三月拿着水瓢在前面浇,陆淮在后面提桶跟着。
柳三月浇的心不在焉,也不怎么说话,神色闷闷的,陆淮看出她情绪不佳,便问:“还在为刚刚的事儿不痛快?”
“你们女人就是想得太多,她那点儿小伎俩我难道还能看不出来吗?况且我是那么经不起诱惑的人吗?”
他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柳三月握瓢的手,很是无奈的说:“我从身到心都没想过要帮她,你就多信任我一些,别再为着这个不开心了好不好?”
“没有,我没有不相信你。”柳三月挣开陆淮的手,把瓢扔去了水桶中,“我就是想到天天还要跟苏曼露睡一张床就烦的很。”
陆淮皱眉,这倒是个问题,他早也没想到。
想了想,他说:“要不你跟睡另一张床的谁换一下?”
“于萍和方琦俩是邻居,从小一块儿长大,没法儿换。”
“那你和苏曼露这么一张床住着我也不能放心,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万一她欺负你可怎么办。”陆淮皱眉说,心下也是犯了愁。
他多少知道一些女人之间的那些小手段,京城之中的大院儿里头他见过太多太多。
这苏曼露估摸着是为了进学校,觉得他能说的上话才这么想方设法接近讨好他的。
脸面都能不要的女人,为达目的,谁知道还能做出其他什么极端的事儿来。
这若是在京城肯定不会有这种烦恼,偏这是在乡下,他又和家里不联系了。
想想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钱和粮油票,不由更是犯愁。
想他一个大男人,以前还自恃自己多么多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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