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臣沉默片刻,在路与森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幽幽道:“因为我自卑啊。”
☆、下定决心
“你自卑?开玩笑吧?”路与森睁们儿,你看看你现在,简直就是成功人士啊,二十五岁就成了这么大公司的总裁,年轻有为,是多少人心中的青年才俊啊,你还自卑?”
“那是她给我的。”
路与森一噎,“是,方怡安她妈给了你百分之二的股份,但是你现在可是仅次于方怡安的华元第二大股东啊,如果不是你自己能干,你能做到今天这份儿上?”顿了顿,又说:“说真的,当初如果不是这个公司实在是个大烂摊子,她母亲会把这些交给你处理?看看你上位之后,把方家的那些豺狼虎豹都压制得死死的,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这华元是不是她方怡安的呢!”
季尧臣一声轻笑,低喃似地说:“华元永远都是她的。”
路与森目瞪口呆,半晌,嗤的一笑,“看来还真是我多管闲事了。刚才方怡安还和我说,你们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还寻思着你没那么神经病,现在听听,哈,你们还真是一个脑回路啊。”
季尧臣沉默片刻,“她这么说的?”
路与森以为自己好兄弟终于有点触动了,连忙道:“没错,不止这个,她还说你就是欠她的!”
“对,我欠她的,”季尧臣非但没有像路与森想象中那样愤怒,反而语气欣然,“我一直欠她的,如果没有她的父母,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路与森有些气堵,“也好,是,她妈把你资助养大的,她爸把你教育成人的,你照顾她也是理所应当,但是你真的没必要做到这份儿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显然,我很清楚。”
“你清楚?”路与森的语气忽然沉重起来,“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顿了顿,“我不知道你对方怡安到底是什么感情,或者是亲情或者是爱情,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心理,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你真的做到这一步......你想过你的未来吗?你想过你的——”似乎设涉及什么问题,路与森忍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嗯。”季尧臣拿着电话,后仰靠在了宽大的椅背上,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来,像是在安抚自己,又或者在为自己下决心最后一次打气,“马上开始吧。”
路与森满脸的复杂最后只化作一声无奈叹息,“行,我......作为医生,我尊重你的决定。”
电话挂断。
路与森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嘴唇绷成了一条线。
简直是个魔女。与此前的咬牙切齿不同,事情走到这一步,他对方怡安的情绪反而更加复杂,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
这个魔女啊,怎么能让季尧臣走到现在这一步?
在路与森眼中,方怡安就是那个勾人魂魄的魔女,然而在大部分人眼中,她显然是和魔女这个词不沾边儿的。
她完全没有那种魔性,更多的时候,方怡安在别人面前表现出的反而十分纯净,也只有真正和她近距离接触过,才会意识到她性情中自我的一面,然而对于不太喜欢和人交往的方怡安来说,能够让她主动说上几句话的人都很少。
当然,其中就包括她的小男友任子钰。
两个人终于将《天空之城》合奏成功,并且迎来了文艺部对毕业晚会节目的筛选,两个人吃过晚饭就来到了定好的地点,准备评选。
钢琴不适合随身携带,所以只有任子钰带着他的小提琴,方怡安拿出来架在脖子上,想着任子钰的姿势,左手握住琴颈,右手抓住琴弓,将马尾搭在琴马和指板之间。
“这个琴身要稍微侧一点。”任子钰在旁边扶着琴头指点道:“还有弓子也要向外偏一点儿。”
“这样?”方怡安好奇地纠正着自己的姿势,“好别扭啊,这个地方,”她指了指腮托,“为什么不直接贴在脸上?”
“唔,”任子钰想了想,忍不住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方怡安笑道:“总贴在脸上的话就得扭着脖子,到时候肯定得受伤了。”
“哈,有道理。”任子钰的手依旧拢在琴头的位置,承担着小提琴大部分的重量,“你可以试着拉一下。”
说着,慢慢松开了琴头。
方怡安的弓子拉到了琴弦上,又听着任子钰在旁边指导自己资质,先是左手,左手顾上了又忘记右手,左右手都协调了又忘记了挺胸收腹,姿势终于正确了,结果腮托在方怡安脸颊一滑,整个琴身忽然向下掉去。
方怡安没有抓住,小提琴眼瞅着就从她肩上掉下去了!
幸好任子钰眼疾手快抓住了小提琴,结果不小心勾到琴弦,“嘣”的一声,琴弦断了。
紧绷的琴弦一旦断裂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就是反弹的琴弦刷一下弹到了任子钰的脸上,在他下巴上挂出了一道血痕。
“啊。”方怡安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任子钰摸了一下,指尖有血,“没事。”
方怡安看着他的下巴,伸手摸了一下,任子钰立刻侧过头去,“真没事。”
“啊,”方怡安又瞄了一眼,“挺长的一道。”
任子钰有点局促地笑,“放心,我的体质不容易留疤。”说着,他换了个姿势,一扭身就把受伤的那面脸朝外,又轻轻碰了一下同样被刮伤的手指,“你还要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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