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忪打着哈欠的毕海她也想辞了。
身为钟明强特助的方野,不光是他的左右手,更是他的一双眼睛。
方野为人一点都不野,头发全部梳到脑后,眼神锐利,行事刻板,认定的事情管平安拿他也没有办法。或许正因为如此,才让钟明强对他委以重任。
毕海指不上,出院的事完全通过方野办理,尽管他满脸不赞同。每到固定时间,又由他带医生给管平安换药,如果不是钟明涛四下的小动作造成她对改革惠丰的阻碍,她或许可以忍受这样平淡的生活。
三个月后,她的伤好的差不多,除了会在阴雨天气隐隐发疼,但那感觉由另一侧的伤口已经有了经验。现在,她肚子上有了两条又长又丑的疤痕了。
钟宁交上一份让她比较满意的答卷,内容涉及公司经营理念与方向的改革,其中痛快斩断前景灰暗但已经投资不菲的新兴项目,抽调资金到惠丰原本的骨干事业这一策划上,钟宁合理给出解释。
“合理的企业结构调整下公司自然会上升一个阶梯,但惠丰建设近阶段急于扩张变革但相应措施并不完善的情形下,不仅在新兴产业中不占据优势,甚至连基础的地产事业也遭受冲击,接连丧失几个项目招标,由此我想,是不是先缓一缓,等到真正合适的时机,有了充足的准备后,再进行扩充。”
管平安点头,“继续。”
钟宁受到鼓励般接着说道:“我爷爷。”提起钟明强,他顿了顿,但很快继续,“我爷爷可以说是公司的顶梁柱,他做生意讲信誉是众所周知的,如今他不在,不论二爷爷在外的名声,还是管姐的年纪轻轻都让合作者开始摇摆不定,这点从公司股票下滑就可以看出来,而且一间公司不可能有两个董事长,所以我提议,将二爷爷请出董事局。”
管平安将身体卧进沙发,玩味地瞥了他一眼,“你爷爷在世时对他多有纵容,一直也不曾将他赶出公司,你小小年纪却容不下他?”
钟宁看着她慵懒的模样,笑着说:“为什么你不觉得爷爷正是为了我才留下他的?”
管平安饶有兴趣说:“难道你认为你爷爷特地留下自己亲兄弟让他来成为孙子继承公司的踏脚石?”
钟宁挑眉,理所当然地说:“现在他会成为你的踏脚石。”
管平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脸上微微发窘,依然是坚定的神情。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一个人连自己最亲的亲人都能无视伤害的话,他就失去了身为人的资格。”
钟宁一时觉得口唇发干,“你这话指的是他还是我?”
管平安笑着摇了摇头,说:“你猜我是怎么回答他的?我说亲人不等与滥情,有时,在背后捅你一刀的往往是看起来最亲密的人。”说完,她低下头,翻看手中的杂志,“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你去吧。”
钟宁点点头,握着一卷文件走了。
这时,她看见杂志上属于自己的那一页,关于她在美国证券交易公司任职投资顾问任职期间的事例做了详尽的报道和分析,管平安不由莞尔,都说在这个信息社会上不会再有一点隐私,只要动动手指,两年金融危机时她力挽狂澜将几乎置于死地的公司起死回生,以此以一个中国女性身份扬名华尔街,回国后成为钟氏掌门人,虽说是代理的,但这经历也足以让她比当红的女星还要有名气。
报纸杂志的夸大渲染下,一直呈下降趋势的惠丰建设的股票隐隐有了回升势头,她在出席各种晚宴舞会时上前打招呼凑热闹的也不在少数……
伤口隐隐作痛,每疼一分就让她想起苏留白临别时失落的眼神和哀伤绝望的叹息,她心中对威廉的厌恶便更深一分。如果不是他,她和苏留白见面的时间绝不会比她预想的提前,而正因为这次见面,才让她原本坚定的心隐隐动摇。
臭鱼干是她给威廉起的外号。他们本来互不相识,起因由于管平安在美国的助理琳娜为情所困自杀未遂后,身患抑郁症无法继续工作,颓然离职。管平安得知其男友依旧左拥右抱,极近张扬,她一方面觉得琳娜实在是个笨女人,为了一个情场浪荡的花花公子落到这个下场,另一方面又对玩弄女人的威廉十分痛恶。
虽然她的名声也很差。
偶然在一场宴会相遇,他在众多女人包围圈中走出,向独自端着红酒杯站在角落阴影中的管平安搭讪,或许他心中每个女人都将倾倒在自己身家和魅力之下,尤其是她这种女人。
而管平安外貌其实并没有艳丽惊人,引住他的目光的完全是那双异常明亮而又沧桑的眼睛。上天给了她这样一双让人难以忘怀的双眼。
于是一个自命不凡,一个藏有教训之心,相得甚欢。
后来他情根深种是管平安也未曾料想,事实上他们不过见了几次面,一同出海晚了几回。
她回国前声色俱厉地对他说起琳达,他惊痛莫名的神情却明白地告诉管平安,他早已忘了她。
男人冷漠无情的时候,却原来连一丝记忆都懒得留下。她放弃同他争辩,独自回国。
未想到以威廉的身份地位竟然会跟到中国,借用合作为名将她引到郊外的宾馆中。惠丰内外交困之时,如果能与在国际上享誉盛名的威廉的公司合作,当真是不能错过的选择,纵然心里不太乐意再见到这个人,她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威廉一开始还中规中矩,待两人初步谈完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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