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在手里,摆的很高的时候又通通掉落,摔得更碎,于是她再伸手去捡,苏留白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既然舍不得,别结婚不行么,我们还回到在山上住的那段时光,好不好?”
苏留白眼里的温情毫无保留,他最美好的年华通通与这个女人有关,她的坚持足够动摇他的决心。
管平安一直低着头,她被抓住的手轻轻挣脱,又去捡地上的碎片。
“别捡了!”苏留白激动地说:“它们碎成这样,破镜难圆你没听说过么?”
管平安的身体轻轻一颤,她慢慢地抬起头,目光再次与苏留白相遇,这一次她的眼神里多出许多棉絮一样轻飘飘的情感,苏留白并没抓住。“你不要妄图在我这里获得安慰,这是你选择的路。鱼和熊掌,没有人能兼得。”
“恩。”她手里的碎片再一次掉落在地上,这一回,苏留白看去,发现她的手心被划出很长的伤口,血流如注地漫了一地,而她好像没有发觉,怔怔地看着。
苏留白急忙抓住她的手,拉起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在角落里找出药箱,他是外科最年轻最有前途的主刀,包扎这样的小伤口简直大材小用,但他的表情十分专注,好像这世上只有这一件事让他操心,心痛。
管平安出神的看着他的侧脸,其实他真的很平凡,身上没有一处可以在人海里突出的优势,可就是这么平凡的人,渐渐让她心动,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的抉择。
苏留白觉得一只散发着凉气的手摸上自己的脸,他抬头向她看去,看到她目光的迷惘。他恨她,恨她总是愚弄自己的感情,轻而易举地摆布自己的人生,然而他更恨总为她心软的自己。
苏留白猛地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用力,让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唇很自然地贴合在一起,他死死地吻她,嗜血般地啃咬,直到嘴里出现血腥之气,他才将唇分离。
管平安的唇上红肿,一处被咬破,翻着细皮露出血红,苏留白颤巍巍地捂住自己的脸,“求你,别再来了。”
管平安嘴角一勾,将他两手拉开,露出一张颓然失色的脸,她捧着苏留白的脸,重新吻下。
苏留白的欲念重新被点燃,一边唇齿斯磨,难舍难分,一边抱住她往卧室走去。门一开一合,先把她抛到床上,自己飞快脱了衣裳覆了上去。
即使坦然相见,即使亲密无间,在这方面,管平安总是自带着一份矜持,动情之时从来不肯出声,默默地承受,无声地颤抖。
此时夜幕还未真正降临,天色像是暗蓝的绸缎,繁星点点也并未闪耀成真,街上依然车水马龙,鸣笛吵闹声总能闯进耳朵,苏留白却一点都听不见,他在一个女人身上挥霍汗水,体味每一次冲刺由骶椎带来的快感,有一瞬间他觉得好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就像飘去了很远的地方,乘风破浪地前行,经过的山川河流都像一副画,但每幅画里都埋藏一个影子。
影子不动声色,默默跟在他身旁,却在他每次挥手时变作透明。
他太想把管平安变成子身上的一块肋骨,即使无时不在隐隐作痛。可她却永远不会为谁停留,就好像她存在的意义只为了战斗和旅行,他漫山遍野地走,即使偶尔超过,也只是为了让她跟上。
☆、第48章
喘息,剧烈的喘息,大脑里的空白使他神魂颠倒起来,更多的不可能和分离变成一个个符号填满他的空白,他的脸忽然狰狞,眼神变得疯狂起来,宽厚修长的手牢牢卡住身下人的脖子,他疯狂的眼睛盯着她,他感到自己的手在慢慢用力,下意识里,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将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苏留白好像回到了幼时野游的时候,他落在水池里,腥臭的液体从鼻子和嘴灌进肺叶,他用力扑腾,可越是挣扎就越是难过,后来他的深深慢慢停止了活动,变成一个孤魂野鬼往下坠,一直沉,一直沉,死亡的道路上他感受不到尽头,身体发虚,神游无力。
如果不是那个少年拯救了他,他真的就死了。
可在他得救的一瞬间,救他的少年变成了自己,变成了那个鬼。年轻的生命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他们互相交换了身份。他也变成了他。
如果不去做,永远也不会知道代价是什么。
知道了代价,就让她成为自己。
苏留白十分清楚,他正在杀死自己。
管平安不躲不避的目光像是苍老的睿哲,那眼神里盛装的分明是仁慈的怜悯。她可怜他,就像两人第一次在天台见面,她露出的那种目光。这个事实让他惶恐。他通红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的嘴角轻轻的抽动,他的手慢慢放了下去,他身体的一部分竟然还停留在她那儿。
苏留白的身体慢慢抽动,以一种仪式般的庄严停止了这种男女之间最密不可分的态度。
然后他翻过一边,不太想动,也没有抽烟,任由两人□□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之中。沉默了一会儿,管平安出声问:“为什么停下?”
苏留白耷拉着眼睛,轻轻一笑,“因为我想到一种可以让你真正做出抉择的方法。”
“那是什么?”
苏留白低低一笑,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你会知道的。”
半夜,他沉沉醒来,下意识伸手一摸,只摸到一片冰凉。她向来来无影去无踪的,就像他心底的鬼。
苏留白抹黑点起那根迟到的烟,将身上的被重新往上盖了盖。然后睁眼等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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