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禾停下步子:“年年,我跟林米阳没在一起。”
话说出口,陈新禾突生一股无力感。
因为家庭的一些原因,他自小便倔强得很,自尊心更是强到了极点。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解释过什么,是因为不甘示弱。
急切地用最直白的语句向他人解释,在陈新禾看来,无力又莽撞,虚浮而没底气,更是一种示弱的行为。
他从来都不会否认,尽管外表多清和,他的心里一直有着阴损的一面,当被人误解、被人冤枉时,他采取的永远都是行动,通过打击、摧毁别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永远比言语更有冲击性。
而此时此刻,他却用他最不屑的方式,向姚佳年解释。
是急切地想要让她回到他身边,也是因为害怕。
夜里的风有些大,陈新禾站在原地,看着姚佳年在风中显出些单薄的身影,她听了他的话,终归是顿住了步子,还是有反应的,还是在乎的,陈新禾心里有些安慰。
也只不过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很快,姚佳年便径直往地下停车库走去。
这一次,陈新禾没有再追。
……
从办公室出来,季沉的脸上微微显出些倦态。
已是深夜十点多钟。
一同走出来的唐翌洲见他面无表情,想到刚才和季沉在办公室里讨论的事情,不由有些心事重重。
“非要这么做?”对于季沉那种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做法,唐翌洲并不多么赞同。
季沉没回话。
见他自顾自地往前走,落下的唐翌洲几个大步赶上,他拍了下季沉的肩膀:“你这臭小子,我好歹也是你堂哥,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帮你调资料,盲动忙西,你就这态度?”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电梯口。
季沉没理他,似乎压根儿就没听见唐翌洲说话一般,只查看了一遍自己的手机,眉间有些微皱。
“今儿个一天,你都看这手机好几遍了,是在等电话?”唐翌洲问。
季沉依旧置若罔闻,将手机收回口袋,正好电梯到了,他撇下唐翌洲走进电梯。
唐翌洲紧跟着也走进去:“照我说,与其这样等人电话,不如直接主动打过去。男人嘛,脸皮就该厚点,在这点上,你就该跟周近远好好学学。”
提到周近远,季沉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唐翌洲觉得季沉也真是奇怪,尤其是最近几年,仿佛跟谁都闹上了别扭似的,陆颜回国,他竟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欢迎。一年多以前还亲手将自己的发小周近远赶去了邻市。就连跟姚佳年的关系也奇怪别扭得很。
说不上是好是坏。
唐翌洲也没指望季沉能听他的话,这个堂弟,从小就主意正,别说是他的话,就算季父季母、季老太太的话,他也未必会听。刚才让他主动打电话过去,唐翌洲也就只是说说而言。
电梯在负一层地下室停止,季沉走进地下停车场,唐翌洲往另一个方向走,他俩的车停在不同的地方。
“再见了。”唐翌洲摇晃着手里的钥匙圈,向季沉道别。
谁知季沉走了几步竟然停了下来,接着就往唐翌洲的方向走过来,在唐翌洲身前站定,从刚才办公室出来到现在,季沉终于赏了唐翌洲一个正眼:“手机借我一下。”
“要你用你自己的手机打过去,不是用我的。”话是这样说,可唐翌洲还是将手机递给了季沉。
季沉接过手机,并没接唐翌洲的话,低头轻车熟路地输入一串数字,拨了出去。
许久没人接听。
刚送了口气,季沉心里很快又有些担心起来。
将手机递还给唐翌洲,“走了。”季沉头也不回地提车开出了地下停车库。
看了眼绝尘而去的车子,唐翌洲又低头翻了翻手机,调出刚才的拨打记录,并非陆颜的号码,唐翌洲若有所思。
并不再停车场多作逗留,他开车往自家的方向驶去,大晚上的,路上却也挺堵,大概二十来分钟,突然接到季沉的电话。
“如果你现在有空,就去张阿姨家一趟吧。”网路里,季沉这样说。
唐翌洲本想拒绝,又听到季沉说:“张阿姨说颜颜从七点多回去,到现在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想了想,唐翌洲还是软了心,“恩,我去看看。”说着,在下个路口调转方向。
……
张怀琴打开门,见门外站着的人是唐翌洲,有些错愕,竟忘了招呼他进来。
看出张怀琴的错愕,唐翌洲微笑着解释道:“季沉有事走不开,让我来看看,颜颜怎么样了?”
张怀琴反应过来,心里叹了口气,连忙让唐翌洲进来说话。
让唐翌洲坐在客厅沙发上,张怀琴也坐下,说:“回来的时候眼窝红红的,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到现在,问她什么都不肯说。”
唐翌洲看了眼那间卧室的方向,心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怎么喊你过来。”张怀琴给唐翌洲倒了杯水,对于季沉让唐翌洲过来看陆颜有些小小的不满,“也是,季沉那孩子,看来从不关心果果的事。”
提到季果果,唐翌洲准备拿水杯的动作一滞,收回刚要触到杯沿的手,不准备再喝水,他站起身来:“我去看看颜颜。”
“果果最近还好么?季家人对她怎么样?”张怀琴突然问他。
唐翌洲身影一愣。
“我跟她很久没联系过了。”文不对题地说了这么一句,唐翌洲不再多说,径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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