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有不怕死的人追问道,“头儿,给具体说说呗。”
小队长瞧着这群人好奇的神色,骂道,“滚犊子,给你们说了也不知道。”骂过之后,便转身走了,留下一群人在后面唉声叹气,心痒难耐。
小队长走到城墙上,望着顾倾城几人离去的方向,微微叹气。方才的事,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家中长辈从前与他说过,持有那种腰牌的人,乃是护卫皇上安全的内卫,行事皆为机密,若是遇上,切记不可多嘴探听。只是不知道车中之人究竟是谁,竟能劳动内卫充当车夫为其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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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进到城内,找了一间临街的酒楼简单用过晚膳之后,时间已经快到宵禁了,顾倾城索性就在附近的客栈住下了,等明日一早才进宫。
让人烧好热水送来,简单的擦拭过身子,又让柳红将客栈的被子褥子换成马车内的之后,顾倾城便睡下了。
夜里,半梦半醒间,顾倾城只觉得头侧之前受伤的地方痒痒的,仿佛有人正轻抚着那处。她睁开迷蒙的睡眼,借着穿透窗棂照射进来的月光,瞧见窗前立着一道黑影,一瞬间的惊恐之后,便恢复了正常。
“你回来了?”顾倾城轻声道。
那人触碰着她头侧的手指一僵,片刻之后才轻声应道,“嗯。”
“什么时候回来的?”顾倾城又问。
那人答道,“你受伤之后不久。抱歉,我来晚了。”
顾倾城微微摇头,道,“是我运气不好。你可曾到崖下查过那辆马车?”
那人道,“查过。车中无人,马车上被人动了手脚,马匹也被喂了药。我查完不久,又有人前去查探,并将东西尽数带走,我跟去看了,发现那些是京城忠勇伯的人。摔到崖下那人,是忠勇伯府的嫡出公子,你这次受伤,应当是被他连累的。”
顾倾城闻言,沉默了片刻,轻叹道,“忠勇伯府么……”之前楚老夫人的事还未得出结果,如今又碰上了楚家嫡公子,她与楚家还真是一般的有缘啊。“你离开之后,我去找了蝶夫人,让她帮我查一个人。”
“是谁?为何”那人问道。
“也是忠勇伯府的人,而且还是如今的当家人,楚老夫人。至于为什么,”顾倾城顿了顿,继续道,“大约是觉得我曾见过她吧,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
“这几年来,你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离开,可否告诉我,原因是什么?”顾倾城忽然发问。她从前不曾问过这个问题,可如今忆起前世,竟然生出了几分好奇心来。“当然,你若不想说就算了。”
那人沉默了片刻,道,“去陪一个故人。”
顾倾城闻言,道,“你既然每年都去,为何不索性长留下呢?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没必要一直留在我身边。”
那人轻笑一声,“故人,故人,实是已故之人。我便是长留,也只是枉然。”
这是顾倾城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的笑声,其中却满含辛酸。她安慰道,“我一直都很羡慕你,从前羡慕你来去自由,了无牵挂。如今同样羡慕你,即便故人已逝,却还能寻见其长眠之地,而我所在乎的一切,即便穷尽碧落黄泉,亦是枉然。”
“你想起来了?”那人轻易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
“嗯。”顾倾城应道,“想起来了。可我宁愿不曾想起一切。”前世的记忆对她来说,不过徒增烦恼。没有想起一切的时候,她跟一群女人共用一个男人,虽然觉得有些脏,但却属于还可以接受的范围,可记起现代的记忆之后,她只觉得恶心得不行,很不多把身上被那个贱人碰过的地方的皮都给剥下来。
而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因为所拥有的异能,她还不能逃之夭夭,必须得回到宫中去,去跟那群可悲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
那人闻言,道,“那就忘了吧。”
顾倾城笑道,“我也想,可是办不到。”来自前世的记忆太过霸道,轻易就压制了在封建王朝中养成的一切。“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我总会想到办法解决一切的。”说及此处,顾倾城又叮嘱道,“这段时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手。”
那人应道,“嗯。睡吧,你明日还要进宫。”
顾倾城点头,眨眼间,床前那道黑影便消失无踪,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她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了,且睡得十分安稳。
第二天一早,顾倾城一行人便退房离开了。乘着马车绕过繁华的街道,朝着宫门驶去。在侧门处验过腰牌之后,又换上软轿,赶往芳华殿。
顾倾城前脚刚踏进寝宫,没多久,宋鸿逸便赶了过来。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朝她发火,而是用一种十分奇异的眼神盯着她看了许久。
不过,宋鸿逸没发火,顾倾城却是瞧着他就生理性厌恶,“看什么看,有病吗你?”只拥有封建王朝记忆的顾倾城,或许肆意妄为,却总有顾忌,然而拥有了二十一世纪的记忆之后,她却看得更清楚,能更准确的把我宋鸿逸的弱点与底线。
宋鸿逸闻言,冷笑道,“顾倾城,你应该知道,后妃私自出宫,乃是死罪,朕还没找你算账呢,谁给你的胆子辱骂与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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