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回来时一次比一次失落黯然,身上沾着秽沉的黑泥。
白露君孤守空房,在星宿海外远远看着丈夫的身影。
宗朝暮拉着母亲的手,不解为什么父亲自从烧出了满身的火,便开始不喜欢娘亲,也不再疼爱自己,和师公也不和了。
小孩眼睛里包着眼泪,松开娘亲的手,跑向星宿海那个孤落的身影。
宗华韵身体一僵,由童子拉住手心,孩子眼泪汪汪道:“阿爹不要朝暮了?”
宗华韵沉声:“回去!”
宗朝暮哭:“爹爹不要娘亲,不要我了!是我哪里不乖,爹爹不喜欢?朝暮不要做孤儿!”
“你自然是我儿子。”宗华韵皱眉,“回去!”
白露君擦着眼泪,回来抱起挣扎的宗朝暮。
宗华韵扭开脸去,不看白露君,“你怎么带他来,走!”
白露君忧伤道,“星宿海…你不曾带我来吗?”
宗华韵痛苦的捂住头,手指陷进手心的灼痕。
白露君黯然垂泪:“我知道,比不上归婵兄妹。”
宗华韵脸色阴沉,“不要说了。你走吧,我只能对不起你!”
“难道只有你不对?”白露君哭道,“我明知道你从前就和他一起,还是忍不住靠近你。就算你变回以前那个不喜欢女人的人,我也不后悔。”
宗华韵拧眉:“够了,你走!”
“妾痴心不输夫君,不望回报。”白露君跪下,“求求你…不要抛下我们母子。”
宗华韵颤抖,“你们…离开星宿海!”
宗朝暮忽然哭叫一声,“娘亲,朝暮的手好痛!”
白露君变色,“怎么了?”
宗朝暮手上沾上一块黑泥,黑泥腐蚀入嫩肉,滋滋冒出黑烟。
宗华韵一愣,是朝暮拉住他时,沾到他衣服上的黑泽污泥。
那黑泥含毒,白露君慌乱握着儿子的小手,“这是什么?这,这…”
宗华韵抓过宗朝暮的手,脸色复杂的用金乌阳灵除去黑泥秽毒,转身离去。
“他又走了。”白露君望着那背影,搂着儿子,喃喃道,“他已经找到他…”
“爹爹不是有意伤你。”白露君对宗朝暮悲伤笑道,“只是他身上的黑泥危险,你还是小孩子,抵御不了…你是爹爹的骨肉,他还是爱你的。”
宗朝暮抽泣。
许多天后,宗华韵再次回到星宿海,衣衫被黑泥腐蚀得斑驳,形销骨立,终日醉酒。
白露君哀道,“他要折磨华韵到什么时候,才是弥平?”
宗华韵烂醉得呕吐,瘫在地上,金乌剑光焰暗淡。
“阿离,阿离…”酒气熏天,宗华韵说,“我不是薄幸之人,你跟别人怎么是一样?我的心是你的啊…”
“不能原谅我…”宗华韵嘟囔,“对自己,对我,这么狠心,狠心…”
他模糊中见到白色的纤细身影,皱起眉,喝道:“你这女人,别过来!”
白露君忧怯,含泪止步。
宗华韵灌酒,“白露君!你是他的影子…你不知晓么?”
这话狠狠刺进白露君心里,宗华韵听到女子一声呜咽,转身跑走。
宗华韵猛吞着酒水,醉生梦死,哼哼几声,昏死过去。
白露君留着宗华韵身上的黑泥,找到坎源山黑泽,来看诸君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她勉力以白纱护体,银环避毒,进入水脏洞,见到恶臭毒秽中不成人形的垂死君离。
白露君震惊,且受到惊吓,
这般丑恶,烂成这样,这怎么会是传言中的诸君离。
常鉴看那女子,诸君离微微睁眼,凝眸在白露君身上。
“君离…先生。”白露君小心以道门时候的排辈尊称他。
诸君离不言不语,看着她。
白露君愧疚道:“我…曾与先生妹妹归婵是同门,在女师恒门还俗,嫁给宗华韵为妻。”
女师们的净行女修。
她低声说:“我与宗华韵育有一个孩子,已经快懂事了。白露君无意冒犯,我想见你…君离先生,宗华韵终日在星宿海为你酗酒…虽然我知道他的情在你这里,但我作为妻子,心中实在难过…”
诸君离仔细的看白露君。
白露君跪下,“我知道君离先生遭受苦难难以尽说,我们合该有报应。但求你给华韵…我们夫妇补偿的机会。冤冤相报下去,两方折磨痛苦,这…这是先生你的意图?”
“不必称为‘先生’,”诸君离开口,“呼我名字便可。我知道你。”
“白露君,”诸君离目中散发幽光,“过来。”
白露君一愣,莫名感到危险,看到阴森漆黑的水脏洞,身上汗毛竖起。
他也该恨自己。白露君暗叹,但为夫君好,她也甘心受诸君离的报复。
白露君走近,愈加看清诸君离丑浊狰狞的容貌,越是近看,越感到害怕。
诸君离目不转睛的看这个白露君。
白露君不安地捋耳际的发丝,含着锥心之痛苦笑:“他说…我是你的影子。”
诸君离眯起眼睛,沉眸:“再走近,白露君。”
白露君战兢地挨近那可怖的面孔,毒气臭味逼近。
他认真盯着她,“我不恨。本来宗华韵已经不关我的事。”
周遭黑泥忽然涌起,覆住白露君,粘稠沉重,将她吞没。
白露君尖叫挣扎,污毒涌进身体,灵力被抽走,诸君离吸食她的灵力功体,将自己的残废毒体转换给白露君。
白露君发觉形貌衰毁发臭下去,如同诸君离,叫得更加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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