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棠仔细瞧了她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好,你刚才是想跟我打听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了。我就是……我就是想先回去了,这一天跑的怪累的。”王红梅低着头,从陆晓棠身边错身过去,急匆匆地离开了。
王红梅刚走,罗徽便走了进来冲着陆晓棠近乎嘲讽地笑了起来:“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吗?他们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把你的好心放在眼里。是,咱们现在都可以确定陆明远就是王红梅她男人,甚至陆明远前头也承认了,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两个人甚至都没有串过话,就都把话题引到了错认上。陆明远可以当场推翻自己前头说的那些话。少管点闲事儿吧,我的大小姐,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去找自家男人呢,你说你管别人家的这些事儿,能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就不管了吗?”陆晓棠叹气,“我就是想不通,王红梅怎么就到了最后就一口咬定自己认错了人呢。”
“他们到底是两口子,不管陆明远现在怎么看王红梅,两个人一起生活了那些年,彼此之间到底还是有一些默契。”罗徽叹了口气,又问,“现在这个局面,你想要怎么做?”
“不想怎么做,王红梅如果坚持就这么算了,我也只能由着她算了。她的人生,我有什么权利去指挥?”陆晓棠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也准备离开。
罗徽拦在她面前问:“你就打算这么算了?”
“先前好像也是你不愿意我追究下去,怎么现在也是你又想着我继续追究下去了呢?”陆晓棠抱着胳膊,奇怪地打量着他,突然问道,“是最近众信商贸跟他们钢铁厂有什么牵扯,你打算借我这把刀用用?”
罗徽干笑地摆手:“这我哪儿敢啊,不过你说你来这一趟,该见的人总得都见见吧?”
“我就是来我男人的,又不是来郊游,我有什么该见的人?”陆晓棠反问。
“是这么着啊妹子,你坐下来,听我跟你仔细分析分析。”罗徽拉着她重新坐回到茶几前头,重新泡了一壶茶过来送到了陆晓棠面前,这才笑眯眯地开口,“咱们这儿的确是一桩事儿跟他们钢铁厂有关系。”
罗徽搓了搓手,笑眯眯地从裤兜里掏出来一个录音笔放在了桌子上。
陆晓棠一愣:“你这花了大价钱在这儿等着我呢?”
“陆明远和你的对话,从头到尾都被录下来了。你要是真的不甘心非得闹腾出点什么事儿来的话,这个可以帮你。”罗徽解释,“只是你不能把我给供出去,前头我也说过了,我的确是觉得陆明远这个人不是东西,咱们众信商贸和国外工厂早就在三个月前就谈好了价格和工期,只等着他们钢铁厂出货给人家送出去,谁能知道事到临头了,这王八蛋坐地起价,你说我不同意吧,交不上人家国外要的货,咱们众信商贸损失的就不是钱的问题了,还有在海外市场的名声。可我要是应了陆明远的价格,这次我可全是白忙活了,你说我能甘心吗?”
“你不甘心也不能来琢磨从我身上下手啊,要是我就这么放弃,当自己没来过呢?”陆晓棠将背靠到了沙发上,有些怪异地看着罗徽,“你之前不是对我态度也不怎么样吗?现在你这么主动的求我帮忙,我十分怀疑你是有什么陷阱在等着我。”
“不过是觉得陆明远这个人说话做事太会变通,我跟你打赌,现在陆明远一定去找王红梅了。”罗徽往她身边凑了凑,低声问,“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观摩观摩?”
“我们两个去有什么意思,不如喊着他老丈人一起啊。”陆晓棠轻笑。
“这么说你是愿意帮忙了?”罗徽又问。
陆晓棠翻了个白眼:“你这意思该不会是自己根本请不到人家,这打算举着我的旗号去喊人吧?”
罗徽点头,表示自己的确是这么个意思。
这倒也不能怨他,钢铁厂这事儿已经磨了几个月了,如今吴广利眼里只有自己这个女婿,觉得陆明远处处都令人满意,基本现在已经是养老放手由着陆明远去胡搞的状态。
罗徽想要去找吴广利谈一谈这一期产品的问题,也始终连门都进不去。
现在陆晓棠送上门来,他简直就是不用白不用。
罗徽将关系利弊仔细跟陆晓棠说了一遍,最后又拿什么罗家的利益关系跟陆晓棠胡扯起来。
陆晓棠原本就跟他们中间隔着十年的光阴,对于罗徽的话本就听的一知半解。
她只知道自己见不得现在的女人还被男人这么欺负,想着即便是请了吴广利出来,也不过是多一个人知道真相罢了。
只是……
“咱们这样做,红梅大姐真的会同意吗?她之所以会在最后突然改变话题一口咬定是自己认错了人,便是不想我们在继续追究下去了。我总觉得,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们喊着什么要帮她揭开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其实都是放屁。”陆晓棠皱眉,“我担心我们这么做,会给红梅大姐带来灾难。”
“现在这个男人在她那里就跟死了似的,还能有什么更坏的后果?晓棠,你得好好琢磨清楚,现在揭穿陆明远你是一下子救了两个女人。”罗徽仍旧不停地劝说,生怕陆晓棠真的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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