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
倚翠心里咯噔一声。她已被人卖过两回,知道这样的狠话不是说着玩的,他们要是真的厌烦了你,随便找个老妈子就能把你领出去再卖一回。
她打起精神,朝绣春笑笑,从果盒里抓了一把瓜子给绣春:“给你吃,谢谢你来告诉我。”
绣春握着瓜子,神色难过:“有什么谢的?虽然我之前看不惯你太懒散,但大家同是丫头,你那么贵,老爷都能说卖就卖,更何况我?”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绣春因为这样的心情才忍不住跑来告诉倚翠。
绣春说完话,站起来:“好了,我得回去了。等下叫我我不在,又得讨一顿骂。”
倚翠也跟着站起来,一边伸手把头上的两根金簪拔下来,换了根半旧银簪,道:“我跟你一起去,一起在门外候着。”
绣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早该这样了。虽然老爷收用了你,那也用不着老爷一走,你就跟大小姐似的,连六娘也不管了。你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啊?府里的春梅姐都没你这么……”
“春梅?她是谁?”倚翠边走边小声问。
绣春:“五娘的贴身丫头,是所有的丫头里老爷最中意的一个。她说打谁,老爷就打谁。她说打十下,老爷绝不会只打五下。”
倚翠心里一凛,问:“老爷那么喜欢她,她平时还干活?”
绣春侧头看她:“怎么不做?天天跟在五娘身后伺候五娘,要茶要水都是喊她。”
“我知道了。”倚翠不自然地笑了笑。
两人一路到了上房,一左一右地候在门外。
李瓶儿体会到了西门庆的权势倾天,至少在这清河县,还没人跑得出他的手心。现在的自己跟西门庆比起来,简直就是汪洋大海里的一片绿叶和重楼豪华大船的区别。
在这个男权社会,她连正妻都没混上,凭什么跟别人叫板呢?
对了,她还是个妾呢!在这年头,小妾仅仅比丫头好了那么一丁点。记得原书中,西门庆死后,吴月娘就干脆利落地卖了潘金莲。
想到这儿,李瓶儿打了个抖,她一点也不想将来被吴月娘卖掉,真的不想,鬼知道会卖到哪,卖给谁?
“怎么,冷了?”西门庆察觉到她在发抖,倒是没想过她是被自己刚才的恶状给吓着了。他转头喊外面,“谁在外面?叫来昭过来。”
倚翠变得特别伶俐,脆生生地应了,也不使唤院里的小丫头,转身就走。
绣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悄悄吐出一口气,复又低头垂手。
不一时,来昭来到。
西门庆对他说:“把我带来的新布拿过来,给六娘看看。”
来昭应诺下去。
西门庆握着李瓶儿的手,一脸笑意:“我从新开的铺子里挑了一些好布,你拿着做几身新衣。我看大娘她们都穿潞绸袄儿,比你身上的好多了,你也做几身好的。”
“谢谢你想着我。”李瓶儿低头做娇羞状,不讨好西门庆是不行的,就算将来他死了,她也得有万全之策才行,不然就等着被吴月娘生吞活剥吧。
“说什么傻话呢,我不想着你要想着谁?我时常说,后宅里那么多女人,就你最可我的心。”西门庆情话绵绵,一派温存,“你给我生了个大胖儿子,还会亲手给我做酥油泡螺。对了,上回你做的月饼也挺好吃,还有没有?有就上两碟来。”
李瓶儿:“没了吧?不过咸蛋倒是能吃了,等下让厨娘切一碟来,您尝尝。”
西门庆好奇道:“咸蛋?和酒槽蛋相比如何?”
李瓶儿歪头想想:“大约一个是酒味,一个是咸味?我没吃过酒槽蛋。”
西门庆轻笑:“这还不简单,让厨娘上双份。对了,我带了酿螃蟹来,又酥脆又好吃,等下你多吃点。”
李瓶儿正打算问问这道著名的酿螃蟹,来昭捧着布匹进来回话了。
来昭恭敬地将布匹在桌上放下,西门庆牵着李瓶儿的手去观看。
只见桌上摆着六匹妆花潞绸新布,全是粉粉嫩嫩的颜色。一匹浅蓝上面绣着缠枝迎春花,一匹浅粉绣着蝴蝶戏花,一匹玫红绣着浅缠枝,另有几匹纯蓝缎子。
西门庆一边翻看,一边问:“你可喜欢?自己看着做袄或做裙儿,让丫头们去做,自己不要累着了。”
“我知道。”李瓶儿低声应了。
西门庆扫了一眼李瓶儿的素面裙,皱眉道:“我记得你有好些挑线缕金裙,今日怎么倒穿了这件?也太素静了。”又看看她头上,“以前的头面簪环呢?怎么不戴上?”
李瓶儿轻轻扶了扶鬓边倒插着的象牙梳,道:“这是在乡下呢,穿金戴银的不是招人眼吗?”
他听了这话,便笑着拧了下她的脸颊:“不出去不就行了?就呆在家里,想穿什么,想戴什么,统统穿戴上。总不能穿得还不如一个丫头吧?”他想起了倚翠头上的两根亮闪闪的金簪。
李瓶儿见他提起了她的头面金簪,心里那根弦瞬间崩紧,紧张地看着他:“老爷,您可是最近手头紧?我听绣春说了,之前我抬进来的嫁妆,放到我屋里的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都在大娘屋里被她收着呢!”
一想起这事,李瓶儿就暗恨。
吴月娘和西门庆真是天生的一对!一个在外面娶富家女,一个在家等着霸占小妾的嫁妆。李瓶儿进府前,先抬进府里的几个大箱子并三千两银子,全被送到了月娘屋里,由她把管着。等到她进来了,她又带来几个箱子,西门庆提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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