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分家。
这陆焕扬本就是个刺儿头,听说太夫人的意思,更是一蹦三丈高,觉得太夫人不把他当儿子,非得要揪着陆静英,心里恼火,嫌事不大,催着太夫人把家分了。反正那吴宗炎喜欢陆静英,绝不会相信别人的挑拨,再说,那腿上的证据,几天还不是消了,哪个能作证是陆静英做的?
陆家可不就分了?
太夫人更是与陆焕扬已成一刀两断的趋势。
老夫人这头又疼了,到头来,最操心的竟然是别个儿!
苏沅坐了轿子去阮家。
听说苏沅来了,老太太一边笑一边疾步走来,拉住苏沅的小手嘘寒问暖:“沅沅,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捎个话儿,不然我早上就去买只老母鸡,给你炖鸡汤喝,你不是最喜欢喝鸡汤吗?”
“世上好吃的太多了,尤其您做的,我都喜欢,您今儿做了什么?”
“酸菜炒豆干,银丝肚,卤五香瓜儿肉。”
苏沅听得流口水:“就这三个足够了,我都爱吃。”打量院子,“舅父在不在家,他最近应该不用去国子监了吧,没几天就会试了。”
她来主要也是找阮直,想让阮直看看有没有办法查一下张孙锡的底,好解救苏文惠,也许阮直会嫌烦,但她就赖着这个舅父了。
苏沅抿嘴笑。
老太太哎呀一声:“不巧咯,阿直刚好出去……说是跟哪个喝酒,对了,好像是曹国公府的世子。”
什么?苏沅大惊。
舅父怎么会跟吴宗炎喝酒?那个人下场也是很惨的,或者可以说,跟曹国公走得近的没有一个是有好结果的,除了陆太夫人,陆焕云,但这两个人一来是因为与曹国公算不上热络,二来就是因为陆策了。
这两人对陆策都有恩,有情。
可舅父要是跟吴宗炎交好,将来可不得了!
万一被皇帝嫉恨上,不定要掉脑袋的,指不定还会连累到他们苏家,苏沅一下心慌意乱,急忙忙问:“祖母,他们去哪个酒楼吃饭了?”
“我想想。”老太太皱眉头,一边看苏沅,“沅沅,怎么了,你是有急事要见阿直?”
“对,”苏沅想说非常急,可怕老太太担忧,便是笑笑,“不是大事儿,就是想给舅父送个荷包,望他能会试顺利,我想亲手给他戴上,祖母,所以我要见见他。”
这孩子倒是一片心,老太太道:“好像是在合庆酒楼。”
离得并不远,苏沅便是道:“那我现在去找他,等会儿同他一起回来用饭。”可不能叫阮直同吴宗炎喝酒,等会儿舅父喝高了,跟人家称兄道弟,那更坏了。
苏沅立刻就离开阮家去合庆酒楼。
听伙计说是二楼,苏沅蹬蹬蹬的跑上去,敲阮直所在的雅间的门。
“谁?”阮直问。
“是我,舅父,我是沅沅。”
阮直一怔,随即又很头疼,这酒楼鱼龙混杂,来吃饭的什么人都有,照理姑娘家不该来,怎么苏沅会在这里?
该不是又要他做什么吧?阮直捏捏眉心,稍许等了会儿,将门打开。
苏沅先是探个头一看,发现里面没人,便叫奴婢在外面等,她进来反手把门一关,低声道:“舅父,我听说你和吴世子喝酒?”
“嗯,他还没到。”
竟然是真的,苏沅一阵焦急,拉着阮直的袖子循循善诱:“舅父,您就要会试了,这个时候怎么还出来呢?赶紧同我回去罢。”
小外甥女真是管过头了,阮直心想,这到底是外甥女还是娘啊,什么都管,他皱起眉头,把苏沅的手拉开:“你还说我呢,你看看你,苏家的千金居然悄悄溜到酒楼来,万一被妹夫知道,定不会饶你。你赶紧回去罢,我这儿正要点酒菜。”
真是好心没好报,她以为自己想管那?而今父亲母亲没有事情了,她的日子不知道多好过,谁还想操那份心?要不是事关重大,她也不想来,苏沅正色道:“舅父,您不要跟那吴世子有来往,他……”她咬一咬嘴唇,“吴世子的下场定然不好,那曹国公,也是。”
阮直心头一震,侧眸看向苏沅:“这种话你哪里听来的?”
这是天机,是她前世亲眼所见,可苏沅还得找个合理的理由,转一转眼睛道:“不管是父亲,还是二表叔,都不愿与曹国公府来往,这难道还不明显吗?他们不想来往,便说明曹国公府的都不是好人,那好人定然就没有好下场。”
听完这个,阮直又是啼笑皆非。
见他不相信,苏沅心想就是强行也得把阮直拉走,她用力拖住他袖子往前拽:“舅父,舅父,您就听我一回罢?好不好?我老大远的过来,是为送你荷包,外祖母今儿还烧了好菜,你同我回去吃吧?”
她撒起娇来,好像粘人的蜜糖。
阮直想死的不行,暗道母亲还老要他成亲,这要生出个苏沅这样喜欢管闲事儿的女儿,他怎么吃得消?打又不能打,骂又舍不得骂,正想要跟着撤退,谁料苏沅自己力气用得过大了,人一歪,整个就朝旁边的屏风倒过去。
眼看要撞在地上,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来,轻轻巧巧的搂住了她的腰。
苏沅吓一跳,转眸看去,扶着她的是个小厮打扮的人,面孔很陌生,可一双眼睛却非常眼熟,好像沉在水中的曜石,漆黑,闪亮,此刻还带着一些狡黠。她突然就认出了,这是陆策,乔装打扮的陆策。
“二……”她要叫二表哥,要问他为何在这里。
陆策却拿食指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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