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眯了眯眼,这鸟小心眼儿真多,明摆着是要骗丹药吃。
捏了捏拳头警告它,结果只换来对方爱理不理的一瞥,要不是有契约束缚,恐怕早飞了。
“哼!”
巫古姬朝它做鬼脸,快步踏进屋内,斜眼就见那鸟也悄悄趴在窗头往里看。
屋内整洁,妇人正静静坐在桌子旁边慢慢缝制着什么,前院的肃杀被冲淡了,令人不由自主安定下来。
听见动静,她转过头,脸上毫无瑕疵,只是微微有些不见阳光的苍白,温婉的神情让人很想把她眼睛上的黑色眼罩拿下来,看看是否也有这么一双如水的眼眸。
“六哥,刚才前院有些吵,是诺儿回来了吗?”
声音也是柔柔的。
巫古姬从门边走过去观察她,说起来还从未见过醒来的惠娘是何模样,能生养出君诺那样的孩子,应该不差。看情况,这两人并非外界所说的那样是一对,估计各有顾忌吧,有的人只要相守在一起就觉得很好了。
“这是……”
“我是当年承诺要治好您的一位无聊闲人,今天,来履行诺言。”巫古姬大大方方坐到桌子旁边没有丝毫顾忌拉过妇人的手,借探脉透视其内腑,观其生气。
顺手将玉盘放在了桌上,两颗沁润透亮的红蓝“眼珠子”滚来滚去,瞧着莫名有一股寒气袭上心头。
惠娘猝不及防被拉住了手,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转头偏向熟悉的六哥无声询问。
“惠娘放心,他很厉害。”
“我相信,只是姑娘,你是否就是诺儿的心上人?”
“噗!”窗口喝水的乌鸦喷了,翅膀乱挥打碎了上好的瓷碗,碎裂声打破了一室尴尬。
“咳咳!”接到手下消息赶回来的君诺走到门口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娘,您认错了,他只是我在江湖上遇到的异士。您别感觉她小,其实已经好几百岁了。”
“噗!”年华又呛到了,它总觉得好像在说它,当然,它怎么可能会看上小小人类男子。
巫古姬捂嘴笑:“夫人真会说笑,只是接下来恐怕就要让夫人痛哭了。”
惠娘听着这声音,觉得雌雄莫辨,倒是很有一股子生气在里面,她苦涩笑笑:“我眼睛都没有,哭不出来了。”
“嗯,不是哦。”巫古姬把盘子端到她面前,把她的手放进去,“您摸摸,这就是您的眼睛,左右就由您亲自选了,然后需要先种植在您的手臂上几日才能用。”
若是普通人,这话就能把人给吓着,幸好,这里唯一的普通人还是受益者。惠娘仅仅瑟缩了一下,慢慢碰触了一下盘子里冰凉的珠子,觉得又怕又好奇,渐渐地好奇盖过了害怕,那些苦难毕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现在很幸福。
没有异议,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巫古姬没用器具,种植的手术全靠灵气完成,期间木主生、水主洁,相辅相生不断调控,仅仅依靠灵气自身的属性,不用符咒与手诀。
六郎看得目瞪口呆,这是医修的手法!在这片贫瘠大陆上,他居然见到了医修!
因为激动,他顾不得其他,等惠娘的手完全愈合,嘱咐惊讶的君诺和乌鸦好好照顾,把人拉到了另一间房,什么也没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医修大人,请求您……”
“我治不好你。”巫古姬很是诧异,但想想他的身份也就明白了,食修比较偏门,传承很少,就连紫游宫都没有,或许只有那等繁华之地才有,那么曾经的六郎见过医修但又不熟悉,认错也就不奇怪了。
“我知道……”他良久听不见回音,抬头却见那人正坐着在一旁认真看小册子,手上比划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注释,可见认真。
他瞥了一眼注释,有些诧异,这本册子他曾经在君诺那里看到过,是很简单有效的一些小法术,例如比较低阶的土遁、穿墙等,完全无法跟真正的五行遁术相提并论,不过是些运用灵气的小窍门儿。
巫古姬这会儿看书是因为不想太尴尬,或者是她想趁机回复一点儿灵力,谁知道这位食道修士是否真的只会做包子呢?
“这是国师亲自注解的吧?诺儿也有一本。”六郎还是开口了,“其实,我是想让你帮助诺儿。”
“他,他怎么了?”巫古姬有些奇怪,见他还跪着,连忙把人扶起来,不解道,“丹田破碎,真元溃散的不是你吗?”
对方苦笑:“我的身体只求能像凡人一样就已经足够。只是诺儿,他被人用毒堵塞了天顶学宫,幸运的留有一点儿缝隙……这些年我与国师总算打开了一道口子,制止了毒素蔓延,但仅仅是一道口子便让他修出了浩然正气……”
巫古姬闻言皱眉:“难怪他这么呆,原来是脑子被封了。”
“咳咳,也可以这么说。”怎么感觉在说智障似的。
“可以,但我不保证能救他,所谓浩然正气是一种比道学灵气更玄的东西,或许他自救更有可能。”巫古姬回头就见外面的年华着急拍着翅膀,收起小册子走出去,“还有,我不是医修,只是一个会普通人医术的普通修道者罢了。”
“年华,什么事这么着急?”她截住扑腾的翅膀,提着就问。
“你别答应六叔,他已经为君诺费劲了心力,君诺知道会伤心的,不能再……”
“哦,可是我已经答应了。”
“什么?”
“这件事为什么是你来说,君诺不会不知道,让他自己来找我。”巫古姬松手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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