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这么多人……”
“你们啊,人太多,住部队的临时营地吧。”
张工问道:“那临时营地条件怎么样?”
男人不耐烦地说:“挡风遮雨不保暖,知足吧。”
张工拽住男人的袖子,把腊肉递给了他,笑道:“大哥,你看我们这么多人,还有老人孩子什么的,你给我们分配个好点儿的地方成不成?好歹得是水泥砌的,不然一降温不是要冻死人,大哥,我们带了不少汽油,只要您肯帮忙……”
男人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们,把腊肉塞进了衣服里,“行啊,我去给你们找找,有没有空置的旅馆酒店什么的,不过,你这里的油,我要三成。”
张工脸色微变,这人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怎么,不乐意啊。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分派员,我可做不了主,真正能做主的,我不得打通打通关系啊,你要不愿意,自己想办法去吧。”
“别别,大哥,可以,三成就三成。”
“你们先去临时宿舍等着,有消息了我去找你们。”
“好,好。”
一行人跟着这个分派员往城里走去。
重庆确实是他们一路走过的城市里,状况相对来说最好的一个。城市里的主要街道,都有人定期除草,市里一半的房屋都还有人居住,只要有人的房子损坏就不算太严重,至于街上随处可见的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啃着野草的人,在他们眼里已经再平常不过。
看到汽油,路上很多人眼里都露出了贪婪的光芒,只是碍于他们人多,不敢上前明抢。
穿过几条破败的街区,一行人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临时营地。营地里到处都是破旧的活动板房和军用帐篷混合而成的“宿舍”,条件比工业园艰苦了很多,不过相比工业园随时可能遭到的袭击,这里看上去安全一些。
营地上很多人支着锅,煮着一些看不出是什么食材的东西,有些锅里隐隐发出臭味。偶尔有那么一两个锅里飘着肉香,周围的人都用发蓝的眼睛死死盯着,但是碍于营地里有很多拿着枪巡逻的解放军,没人敢越界。
说是临时营地,这更像一个难民营,不,这的的确确是一个难民营,收容着无居无所,无依无靠的外来人。
丛夏从侧面了解到,住在临时营地的,都是些自己不是变异人,也没有变异人亲属朋友的普通外来人,市里空置的能保暖的水泥房屋,都留给了有用的人,比如变异人极其家属,或者携带重要物资的人也可以用自己的物资从产权人或者政府手里买一套房子。曾经高居不下的房价已经成了遥远的故事,如今一套房子用一把枪、一袋粮食、一些药品就能换来,而恰恰是这些东西,很多人都没有。
来到这里之后,张工才发现自己被骗了。他们带来的汽油,只要拿出一两成,就足够他们买一栋大楼,根本不需要去贿赂分派员,就算他们没有汽油,他们队伍里有好几个变异人,足够政府给他们安排个好一点的居所。
张工很是后悔,又不知道这个分派员能不能得罪,就找丛夏他们商量。
丛夏道:“这件事交给我们处理吧,你先把大家安顿好,尤其是东西,一定要看好。”
一路过来,张工已经奉他们为救世主,说什么是什么,此时当然没有意义,安心地忙自己的事了。
小艳给他们五人挑了一个最干净的活动板房,还把一路用冰块冻着的腊肉做了让他们吃。
吃完饭后,五人分头行动,成天壁和唐雁丘出去找合适的房屋,柳丰羽带着陈家两兄弟去打探城市里的消息,顺便去做变异人登记,庄尧带着阿布去捕猎,丛夏则带着一桶油,去找那个分派员。
那个分派员正在一个活动板房前跟几个军官说着什么,等他说完之后,丛夏走了上去,笑道:“大哥,你还记得我吗?”
“哦,贵州来那批人里的,怎么了?我告诉你们别催,事情没那么快。”
丛夏笑道:“房子的事我们打算自己解决,不劳您费心了。”
分派员的脸立刻黑了,重重哼了一声。
丛夏把那桶油拖到他面前,“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大哥,这桶油您要是不嫌弃,就请收下吧。”
丛夏态度又客气,他又白得了一桶油,倒也没什么损失,这么一想,他脸色也就缓和了不少,不客气地接过了拖车。
丛夏笑道:“大哥,我们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懂,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这儿的规矩,免得我们做错事。”
分派员笑了笑,“小伙子,挺上道嘛,我可是老重庆人,在这个城市住了四十多年,这里的一街一巷,没有我不熟悉的,你想问什么,说吧。”
“这城里除了部队,还有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
分派员嘿嘿笑道:“看来你还是了解一些情况的嘛,从你们能从光头那伙人手里逃出来,我就知道你们队伍里肯定有能人。”
“你们知道光头一伙?”
“怎么不知道,他们常来城里换东西,昨天大半夜的还来城里跟上面的人换了挺机枪,不过这个可是秘密,你不要乱说啊,我估摸着光头肯定是死了,要不我也不敢说。”
丛夏含笑道:“确实死了。”
分派员看了丛夏一眼,心想还好自己没为难他们,这伙人肯定不简单,光是那只大猫就够吓人的。他道:“光头的是,上面有人是知道的,不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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