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河高远,江湖杳渺,从此寂寞辉煌,从此云淡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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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三字谷,初秋,木叶盛绿微黄,一片绚烂。
清晨,苏离离打开门,明丽的阳光中有有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在门外静立。征尘未洗,风霜犹在。阳光映在苏离离脸上,微微眯了眼,照出一个恬淡的笑容,语调有些缱绻的滞涩和由衷的欢喜,她轻声道:“木头。”
七年前他被她所救,五年前他默然离她而去,时至今日,江秋镝笑容纯净,眉目俊朗,终是笑道:“我回来了。”
万叶秋声刹那都变做了人世安稳,岁月静好。
七日后,正是韩真出嫁的日子。那位对她矢志不渝的少帮主终于在去年得到韩蛰鸣首肯,纳了娉。只有一条,婚礼必须要在三字谷办,办完才能将韩真接回去,每年二人必须回来一次,那少帮主都一一应允。
是日,韩夫人将韩真打扮好扶出房来拜了天地,送入洞房。入夜,苏离离和木头坐在屋外抬头看星星,许久不见,苏离离总是粘在他身边。因为帮着韩夫人打扮了韩真,于是她叹道:“韩真今天可真漂亮。”
木头轻声道:“是么?”
苏离离看了他一眼,见他心思飘远,“是啊,怎么,你酸了?”
木头大怒:“你再这样无聊,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离离看他真生气了,挽住他手臂,“嘻嘻,你猜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木头恨恨盯了她片刻,道:“不知道!”
苏离离兀自感叹,“那你猜他们第一次能不能成?”
木头左右四顾了一下,见了鬼一样看着她,“你注意一下体统好不好?这种话也好意思堂皇出口!”
苏离离瞪大了眼睛,无辜道:“我怎么了,你前天给我看的那本书上就说了,男女chū_yè,十九不成。”
木头被她打败了,抚额良久叹道:“有什么不成的,心黑手狠就成了。”
苏离离冷笑两声,“看出来了,你就是这种人。”
木头抓头发,侧身一把抱住她,顾左右而言他道:“我们要不要补一个婚礼?把你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捉在堂上拜天地。”
苏离离发现他做了两年大将军,为人越发有控制欲了,拜堂都要用捉的,懒懒答道:“懒得折腾,”
木头凝视她半晌,迟疑道:“我是怕你觉得我们的亲成得不太……”
苏离离抱着他的腰蹭了蹭,指点道:“我觉得很好,我就喜欢在铺子里,那是我们的家。就我们两就成了,要别人来做什么,要那些俗礼做什么,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你看韩真他们今天应酬了一整天,这会儿肯定没精神了。”言罢,诡笑。
木头听她说得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一个月后,木头正式拜了韩蛰鸣为师,韩蛰鸣一畅老怀。苏离离有些小风寒,咳了两天,韩蛰鸣给她诊脉,无意间说道,苏离离幼年遭遇离乱,风餐露宿没有好好调养,血气有些亏欠,不易致孕。
苏离离强辩道:“我一般都不生病。木头受过外伤,又受过内伤,为何不是他有问题?”
韩蛰鸣拈须道:“他受外伤,那都是筋骨皮肉之伤。他的内伤现在不仅好了,且内力充盈。习武之人,内力丰沛,则身体康泰。你才有内伤,现下早睡晚起,心情舒畅,好吃好喝,慢慢补起来吧。”
苏离离一回到房里,扑进木头怀里,郁闷道:“你只好停妻再娶了。”
木头大声道:“说些什么呀!”
苏离离顿时从老虎变成小猫,弱弱地抬头,“你另找个能生的吧。”
木头哭笑不得,“韩先生不是说了,你就是身体底子弱了些,调理一下也未尝不可。咱们总要试试吧。”
苏离离道:“一来二去太耽误你了。不如这样子,先试五十年吧,不行再说。”
木头顺着她点头:“五十年未免太短了,怎么也得试个八九十年。”
不知是心灵福至,还是运气使然,三个月后,苏离离头晕作呕,韩蛰鸣一诊,有孕两月有余。苏离离很惊愕,木头看似很淡定。韩蛰鸣更加淡定,一招木头,道:“你去切一切她的脉,告诉我是什么脉象。正愁这里没有来求治生产的人,怕你找不准脉。”
此后数月,木头不离她左右,也不准苏离离爬上谷口去,什么都是他去办。且每天要把脉二十次以研究脉象。苏离离眉眼一眯,问道:“你们这是让我生孩子还是坐牢?把我当教材了啊?”
木头宽慰她道:“再过五个月我就不拘着你了。”
“五个月?”苏离离疑道。
木头点头微笑,“五个月。”
五个月后,木头不制止她行动,苏离离自己不想动了,成天懒懒的。木头却又要拉着她到处转一转。有时候苏离离烦闷起来发一发脾气,木头也总让着她,哄小孩一样,说今后带她出去玩吧,天南地北都可以。
孩子七个月的时候,木头细细地把了她的脉,笑道:“女儿。”
苏离离犹疑了一下,问:“你喜欢么?”
“我喜欢啊。”木头轻轻抱着她。
苏离离沉吟片刻,“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女儿跟我姓苏。”
木头温柔不改,却断然道:“不行,第一个孩子要跟我姓。”
“那……那第二个跟我姓?”
“第二个孩子也跟我姓。”
苏离离无力道:“那哪个可以跟我姓?”
木头握着她的手,诚挚点头道:“哪个都不能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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