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那一家子喝西北风去?”巴拉巴拉。
陈阿禄一听,便起身去了厨房。姐姐有病,大宝还小,只有他去帮娘干活了。
走前,还对陈阿福低声说,“姐姐和大宝就在厅屋里呆着,哪儿都不要去。”
陈阿福点头,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一瘸一拐的小身影,心里一阵心痛。她现在只有继续坐着发呆,陈大宝倚在她身上。期间,陈阿贵还抓了一把花生出来让他们吃。
老太太回西屋不久,陈阿贵的儿子陈大虎便跑进了厅屋。他来到陈阿福面前,伸出一只手,手心有一块黑乎乎的饴糖。诱惑道,“阿福姑姑,想吃吗?”
这孩子长得圆头圆脑,白白胖胖,蛮可爱的样子。
陈阿福摇摇头。
陈大虎撇嘴道,“不想吃干嘛还流憨口水?”
陈阿福僵硬的嘴角一抽。这孩子,长得一副笑面虎的长相,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讨喜。
陈大虎眨巴着眼睛,又继续引诱道,“我小姑姑房里还有好几块松子糖,比这饴糖好吃多了,她请你去吃糖呢,我和妹妹管她要她都不给。”顿了顿,还聪明地推卸责任,“记住哦,是我小姑姑让你去的,不是我让你去的。”
陈大宝忙说,“我娘不想吃糖。”
陈大虎瞪了一眼陈大宝,低声吼道,“在我家,没有你个野孩子说话的地儿。”
陈大宝固执地说道,“我是我娘的儿子,我不是野孩子,我的户籍都上在了我娘名下。”
这话是陈名两口子安慰陈大宝的,陈阿福还没有正式立女户,陈大宝的户籍自然不可能在她名下。
由于声音大,西屋里的人都听见了,陈阿贵提高声音说道,“大虎,大宝是你弟弟,要同弟弟好好玩。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捶你。”
大宝是三月初二捡回家的,这一天就算他的生辰。而大虎是二月初十出生的,所以大虎算是表哥。
陈大虎忙应了一声,“我是在跟大宝弟弟闹着玩呢。”又面瘫地大声打了几个哈哈。
陈阿福倒是想知道陈阿菊到底能干出点什么明堂,起身道,“走,去——吃糖。”
陈大虎见陈阿福上当了,咧嘴乐了一下,又鄙视地看了陈阿福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又傻又馋,怪不得还没嫁人就有了儿子。”
陈大宝不想让陈阿福去,站着没动。陈阿福轻轻捏了捏陈大宝的小细胳膊,小家伙已经知道娘跟原来大不一样了,便也跟着一起去了。
来到东厢北屋,屋里的摆设跟大多乡下人家一样,炕,炕橱,桌子。只不过,桌子上一个铜镜、两个胭脂盒子、一个装针线的篮子说明了这是间闺房。而且,桌上还有几个青花白瓷的盖碗茶杯,一个小坛子插着几枝鲜花,更加说明了房间主人还是有一定品味。
这里就是陈阿兰和陈阿菊的卧房。
从房屋的分配来看,陈业家的日子过得委实不错。许多乡下人家,父母、儿子、闺女都睡在一个大炕上。
陈名家能分开睡,那是因为人少。而陈业家里,老少三代加起来九口人。老太太住上房,三儿子陈实一家回来也住上房。陈业夫妇带着两个闺女住东厢,陈大贵夫妇两着两个小的住西厢。
陈阿福和陈大宝一进屋,陈阿菊就推了一把陈大宝,骂道,“你个小野种,谁让你跟来的?”
陈大宝有些怕陈阿菊,吓得缩了缩脖子。但又怕娘亲吃亏,虎着胆子挺了挺小胸脯,说道,“我姥爷让我一直陪着娘。”
陈阿菊撇嘴道,“娘,娘,娘,叫得好听,她是你棒子娘啊。亲都没成的黄花大闺女,哪儿来的儿子。”
陈阿菊这样对大宝,陈阿福真的生气了,真是个坏心眼的阴损丫头。暗道,等自己病好后,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
陈阿菊或许觉得不能因小失大,没有再去理陈大宝,而是回头倒了一碗水。端过来递给陈阿福道,“这是糖水,比饴糖还甜,阿福姐先喝了解解渴。”
水直冒热气,连陈阿菊自己都不敢捏着茶碗,而是用手托着茶碗底部。陈大宝也看出了明堂,使劲拉了拉陈阿福的手。陈阿福又捏了捏他的小手,让他放心。
她摇摇头表示不喝,然后坐去炕上。
陈阿菊尖叫道,“那是我的炕,你这个傻子脏死了,快起来。”
她把茶碗放在桌上,想去拉陈阿菊,又嫌她脏不愿意摸她,便对陈大虎说,“去,踢她,把她踢起来。”
陈大虎摇头说,“我不敢再打她了。上次听小姑姑的话打了她和大宝,我爹把我好一顿揍。还说,若我再打他们,他就不给我吃饭。今天有好多肉,若吃不上多可惜。”
陈阿菊听了,刚想亲自伸手来掐陈阿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换了一张笑脸,从另一个茶碗里拿出一块松子糖说,“这是我爹在县城买的松子糖,甜得紧。大虎和大丫闹着要,我都没舍得给呢。”
松子糖底部红红的,一看就是醮了辣椒面。
真把她当傻子啊,想害人,道行还这么浅。陈阿福心里无比鄙视这个被惯坏了的坏丫头。
她忽略陈大宝“不要”的叫声,伸手接过松子糖,却没有往自己嘴里塞,而是塞进了一旁馋得直流口水的陈大虎的嘴里,动作从来没有过的麻利。
陈大虎正馋松子糖,也顾不得嫌弃陈阿福脏了。他张嘴把糖含进嘴里,只是马上就把糖吐了出来,接着就大声嚎叫起来,口水鼻涕一起下。
陈阿福心里默默地对大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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