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活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沈浩天微蹙眉,“现在他已经死了,你再后悔也没有用!”
“我总觉得他没有死。”微蓝转过头,神情忧郁,“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我找不到他罢了!”
“事实证明,女人的预感往往是错误的。”沈浩天眉头皱得更深,“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复生?除非有奇迹发生!”
“生命中有许多宝贵的东西,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悄悄溜走。当我们回过头来重拾过去的时候,你会发现,那溜走的恰恰是你最应该珍惜和爱护的。”
微蓝把脸调向窗户,让风吹干潮湿的眼眶。
临走时,沈浩天的手掌,停在距离她脸一公分的地方,终于还是颓然放下。
“知道吗?我真后悔那天凌晨接了那个电话!”
沈浩天的这句话,惹得微蓝一阵心酸。
对不起!我心里只能容下一个天朗,而我们之间的朋友关系是最安全的。
接下来,微蓝全身心投入到公司业务中去。
离开一个月,她去上海和客户谈生意。再回到省城,发现沈浩天的心理诊所已经关闭。
她遍寻不着他的踪影,打他的手机也不通。沈浩天像消失了似的,没有一点音信。
这天晚上,微蓝按照惯例,打开电子邮箱,看到沈浩天的一封来信。她迫不及待地点开来。
“微蓝,你好!
本来,我想偷偷地离开省城,最后还是忍不住给你写了这封信。
身为一名心理医生,我时时告诫自己,绝对不可以爱上自己的病人,或者让病人爱上我。
可是,我还是那么意外地爱上我的病人,一个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女子。从她在我面前像孩子一样哭泣开始。我心疼她的脆弱,尽管那眼泪,自始至终,全是为别的男人而流。
我以为我可以用自己的爱心和包容,去化解她心中的郁结。可是事实证明,我并不成功。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即使她爱的男人已经不在世上。
所以离开她,是让自己得救的唯一办法。但愿她,幸福。
明天上午十点,我就要乘飞机前往深圳了。临别之际,只有一个小小的奢望,希望你能来机场送我!
沈浩天”
微蓝的眼眶有点湿润,不为别的,只为沈浩天的坦诚。
这个温存宽厚的男人,陪她度过了生命中最孤独无依的日子。现在,他也要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四十五,微蓝到达了机场。
看到她的那一刻,沈浩天的眼光凝滞。他不相信她真的会来送自己。
微蓝穿过层层人群,走到他面前。
沈浩天换了个姿势,盯着她,切切凝视。
他们彼此对望,许久,都没有说话。
候机大厅里人声鼎沸,场面混乱,微蓝被撞了一下,沈浩天及时扶住她。
“谢谢!” 她脱口而出。
沈浩天看了看四周,说:“应该是我谢你。谢谢你来送我!”
“沈浩天,”微蓝低下头,“我很抱歉。”
“为什么这么说?”沈浩天挤出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是我选择离开的。明明知道是个陷阱,我没有勇气往里跳。说起来,我是一个爱情的逃兵。”
微蓝抬头,笑着回答:“幸亏你逃得快,爱我这样的女人,是很痛苦的事情!”
沈浩天点点头:“这一点我承认。说真的,我很想见一见你死去的男友,哪怕是照片也好。”
没有照片!天朗什么也没有留下,甚至是一张照片!
微蓝猛地合上眼。酸涩肿胀的感觉,再次侵蚀神经。
沈浩天沉甸甸的手,搭在她肩上:“我只是想知道,一个为了心爱的女人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的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一个喜欢《梁祝》的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睁开眼,像被什么扼住喉咙,只能浊重的呼吸。
天朗……天朗……
他晶亮的眼睛深沉地看着她:“最后,我能拥抱你一下吗?只是一个单纯的拥抱?”
微蓝没有拒绝。
沈浩天用双手环绕着微蓝,将她拥在怀里。他的手抚摩着她的头发,在她的耳畔低声地说:“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
微蓝没有声响,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他身上男用香水的味道很好闻,她觉得安全,感觉冰冻已久的心,正在融化。
没有妒忌,没有争吵,没有痛苦,没有烦恼,只是互为倚靠。
沈浩天不是她的爱人,却是永远的朋友,是她的“蓝颜知己”。
一直目送他走进登机口。
微蓝缓缓转身,忽然觉得人群中有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盯着自己。她回头望去,一个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她用手捂着胸口拍了拍,平静了一下心情,迳直走出候机大厅。
刚刚十点钟,肚子就有点饿了。
微蓝才想起自己没吃早餐,她走进机场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叫了热咖啡和三明治。
“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
“当然可以。”她说,目光在望向对面那人时,表情变得呆愣。
微蓝的记性很好,一眼就认出对方是谁。也或者是她太美了,让人过目难忘。
她就是上次在酒吧里碰见的那个“沫沫”,省建设厅厅长的女儿。
不过,与上次的浓妆艳抹不同,她穿着白色的t恤衫、牛仔裤,浓密的头发在后面扎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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