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申吩咐他别说的吗?要是孕妇有个万一,他负责呀?!
孟红歌神情有些狼狈。被他听到了……他听到了……他怎会在这里?怎会听到呢?
讲出这样可怜兮兮、宛如弱者的话语,他会怎么看她?怎么瞧不起她?会不会对她很失望?认为真实而脆弱的她不是他需要的妻子?他要的是坚强到足以面对所有寂寞的女人,不让他有后顾之忧……
“走。”耿介桓坚定而轻柔的扶起她,眼光扫过她小腹,将她当易碎骨磁似的不敢让她有一丝难受。
“去哪?”她慌张地问。
“回家。”当然是回她的公寓。
“可、可我还在上班,等一下要回公司开会……一他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她一眼,“上班?!你不知道有“产假”这种东西吗?”
“我又还没生!”他是脑袋不清楚啦?!
“再过八个月就生了,快了!”他低吼,索性一把抱起她,掳人就走。
以前知道她喜欢享受工作上的成就感,也就支持她当工作狂,不忍强求她陪他住在花莲,他可以两地奔波来回;但是现在她的身体这么特殊,说什么都得听他的,她别想再排拒他于生活之外、生命之外,然后一个人胡思乱想的自苦!他一直知道她渴望被肯定,但不晓得她的渴望里还包括了他。
他以为,他是她生命中比较无关紧要的一名,因为他眼中的她总是努力在事业上求表现,想博得长上的肯定,总是日夜无休的忙碌,所以他体贴她。
显然……他是太自以为是了。为了找妹妹花去太多心神,致使他总没能完全察觉她真正的心思,没能察觉他……已经伤她这么深……
他一直以为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恩爱,所以才安心而全心投入寻找中,总想着不会耗去太多时间,只要再给他一两年就够了……然后,他终于发现自己也成了辜负她的混蛋之一;在伤害已然造成之后。
心口一阵阵抽痛,为了她的畏怯。
三十分钟之后,他们回到她的公寓。他将她轻手轻脚安置在沙发上,并立即去泡了杯牛奶过来给她,问道:
“想吃什么?烩饭好吗?还是汤面?”这两样食物比较能即刻完成,他不想花太多时间煮饭,因为现下他们急需沟通。
孟红歌摇头。“我不饿,暍牛奶就可以了。”
“多少吃一点好吗?然后我们来谈谈。”他口气绵软,完全不见平日的冷淡与充满命令意味。
她有丝惶惑,只好点头。“汤面。”她说道,然后静静看着他走进厨房。
他语气下的紧绷让她戒备,不知道他是否生气于她始终没告诉他怀孕的事。他上台北也四天了,两人虽没见面,至少也通过两次电话,但她就是说不出这个消息……因为他找妹妹一事又遇到挫败,她不想累加他的心烦上去,他已经够烦了不是?所以当大哥想去找他(或揍他)时,她极力阻止,不希望她的婚姻里再有闲杂人等干预——他干预得够多了。
那天,她伤了大哥,她知道。
天才的孟冠人、集三干宠爱于一身的孟冠人、游戏人间无所不能的孟冠人,竟能被她伤到,她多么讶异啊!毕竟她是这么渺小……
他把人生看得很轻松自在,而她却太严肃拘谨。虽是同胞手足,却格格不入。他一眼看透她爱耿介桓,明白她一辈子也不会示爱,于是使计撮和他们二人,将他俩兜在一块。他是对的,但对的又怎样?就能把别人玩弄在指掌问吗?!她一直活在自作多情以及逼他成婚的难堪中无地自容,不敢央求他陪在她身边,不敢索爱……因为他被设计娶她已经太委屈了。
出嫁的这两年,她活得更加孤单,不常回大宅,不常回应父母吃饭的邀请,还得是大老下命令,她才会回去吃一顿饭。三天前大哥命令她搬回大宅安胎,她只好回去,让一屋子的关心与补品淹没她。
三千宠爱突临一身,她适应不良,心口更加难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而答案呼之欲出——她不再需要这些关爱了,她只要孩子。
事实证明,不是大家爱不够她,而是她别扭的抗拒所有。她原来是不适合群居的人,合该一个人过日子的,以免伤人也伤己……
“在想些什么?”热呼呼的汤面端到她眼前,很香,让她食欲突地涌上。这些天她没吃多少食物下腹,因为食欲始终下来。但眼前由他所煮的简单馄饨面,竟能轻易勾惹出食欲,她好讶异。
耿介桓看到她的表情,忍不住唇边也盈满笑意:
“来,吃吃看。我会做的东西不多,但都还算能吃。”
接过他手上的筷子与汤匙,她静静吃起来。他转身回厨房再盛一碗过来陪她一起吃。
这种家居生活,他们还没有过。以前总是他匆匆来去,晚上来到、清晨离开,送她去公司后,立即回花莲,或回龙焰盟。聚少离多得甚至曾让新来的大厦管理员误以为他们是某对偷情男女,各自有家室的。
“要不要再来一碗?”没多久她已吃完一碗,他问。
她摇头,轻抚胃部道:“等等,休息一下,我怕会吐。”
“最近孕吐得很严重?”他望着她,仍然震撼于她纤瘦的娇躯里正孕育着两人的孩子。
孟红歌深吐一口气,觉得宝宝今天很乖巧,没有找她麻烦。照理说吃完东西就该吐个一塌糊涂了。
“今天还好。”她双手搁在肚子上,像在对宝宝道谢。
她美丽而满足的神情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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