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即使是同一个人画一幅画,要画成一模一样的,都是很难得,更何况我这样的。”温方文拉着子舒要他给他题诗。
子舒看了一下场中仍然围着画惊叹的众人,说,“我看皇姑姑是要将你的画占为己有的,要我题诗,你先去向他请示一下吧。”
温方文走了,子舒看着已经和齐子卿聊得很起劲的秦蠡,不得不感叹,秦蠡这个人做事还真有目的性,并且还能一击击中。
子舒一个人站在一边,由于他身份高贵,又一副不容亵渎的清贵涤仙样子,有很多人暗地里仰慕他,却没有人敢上前攀谈。
一直坐在观景亭内看着子舒的穆承思,这才走下亭来,来到子舒身边。
“你好!”子舒微笑着打招呼,被暖阳照过的脸泛着红晕,温暖的笑容,晶亮的黑眸闪着温润的光,清亮而明净,穆承思觉得三魂七魄也为此迷离。
“你好!”穆承思一向巧舌如簧,此时却也只说出了最简单的问礼之语。
“现在还是新年!应该说一句新年好,祝你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子舒躬了躬身,很俏皮的笑起来。
“是呀,你这样说,还要给你红包的!”穆承思也跟着笑了起来。“要去某府里玩吗?一直以来就想邀你,但是没什么机会!”
“谢谢!有机会定去的。”子舒对不熟识之人一向怀有戒心,便婉言拒绝了。
“某还得在盛都长住也说不定,你既然这么说,某就扫榻以待了。”穆承思一代fēng_liú公子,一双丹凤眼望着别人时,不经意的风情万种,定力不强的魂都怕给勾了去。
子舒看着他那双会放电的眼,便和温方文常在他面前打诨的样子联系起来,想天下fēng_liú公子可能都是如此两眼默默含情,不过到底怎样做到的呢,子舒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上元节盛都有花灯诗会,那天能一起么?”穆承思看子舒此时的谈话和他关系还算亲近,便提出了邀请。
盛都多雪,上元节时盛都大街两旁树上缀冰雪,映着花灯玉树琼枝,再加上人流涌动,对诗对歌,热闹非凡,是盛都城里第一大盛景。
这些都是子舒以前就在书中看到的,有些向往,但是也很顾忌。
穆承思看子舒犹豫,便加把劲说,“别担心宫里,宫中赏灯会很早便完,皇子们随后是可以出宫游乐的,你当然也可以出来。某还邀请了几个朋友一道,大都你都认识的。”
子舒看到穆承思很是真诚,点了点头,“好啊!”
正值温方文过来叫子舒,子舒便随温方文过去了。穆承思看着走入人群的子舒,长长的眼睫下,那双永远含情的丹凤眼里闪出深沉的幽光,邪逆惑人。
“子舒,题诗吧!”
子舒看着温方文双手呈笔,恭谨中却带着捉弄。
“你也不怕我把你的画给毁了?”
“你想毁多少有多少,我都给你画!”温方文将笔蘸饱墨,子舒笑弯了眼接过来,“那我就把它毁了吧,反正你又不心疼。”
“公主是心疼的!”温方文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淑毓公主。
“看来你还是心疼呀,说得这么大方。”子舒正了正神,将右手上的笔交换到左手,凝神认真的写起来。
看到世子题字,大家都围上来看,却没几个人看出名堂,一团鬼画符。大家都为这幅画惋惜,却不敢非议。只有几个人在小声嘀咕。
子舒放下笔,理了理衣袖,向温方文讪笑,“真的毁了!”
这下在场人都以为世子故意毁画,议论声渐渐大起来,没想到这么美丽优雅的世子,脾气竟然如此古怪。
温方文从子舒下笔便专注的看着笔尖走出的那些痕迹,弯弯拐拐,蜿蜒曲折,就像他的心情,道不尽,说不明。
温方文笑得很大方,“那就毁了吧!”
公主在旁边观字,又看到子舒俏皮的样子,也不多话,笑着让人将画拿起来,让所有人观赏。
东风知我欲山行,吹断檐间积雨声。
岭上晴云披絮帽,树头初日挂铜钲。
野桃含笑竹篱短,溪柳自摇沙水清。
西崦人家应最乐,煮葵烧笋饷春耕。
画的背面出现的是优雅如行云的行书。
看出真相的人这才不得不佩服世子的灵巧心思,和不凡笔力。
“这样才能和画相配,还是子舒了解本宫心思。”公主牵着子舒的手,很是开心。
画上最后印上温方文和子舒的印,公主也戳上了公主印,画将被装裱,收藏起来,在世上的某个地方,静静的待着,等待,等待……
此画后历世代飘零,不知归乡何处。
它是镜中世界,在镜中才可窥其真实,不过它的真实又是如此遥远而迷离。
着迷你的神情,探测你的心意,镜中世界,梦幻迷离,知道它的虚幻,拥千年万年,亦是不惜。
责任与希翼
刚回到慈宁宫,子舒便被太后叫去了。
太后对子舒一向疼爱有加,便像普通人家的祖孙一般,子舒很感激和敬爱这样的祖母——这个国家最尊贵、权威最大的女性。
“子舒呀!你过段日子就十六了吧!”太后抚着子舒的手,语气是从没有过的慈爱。
“是的,皇祖母!二月初二就十六了。”子舒想起以前过生日的时候,都会收到父王从军中差人带回的礼物,不拘是什么,他都视为珍宝的。不知今年又会如何。
“你也不小了,听说身边只用小厮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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