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报答美人。”
“我兄长曾在孟府做家丁,你应当是不记得的...说来我们家也受了许多孟府恩惠,你不必谢我,就当我是在报恩。”
“家中全凭伯父做主,我也不过受伯父恩惠。”
“你不必谦逊,我后来才知道你若是误咽了毒液,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我华伶虽是以色侍人,但绝非忘恩负义之人。你快些回去吧,今日就当没见过我。方才我打了王爷的心头肉,怕是自身难保。”
卿卿不能理解,她自幼随母亲礼佛,虽年幼,但也耳濡目染,知道众生皆有造化。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万物皆有其道,即便是帝王,行事也要有依有据。可在这北邙山,却以一人为尊,他是唯一的规矩,所有人都是为讨他欢心而生。
她不能理解这个事实,却又不得不接受。
华伶那一巴掌打的是晋王新纳的美人白思思。
白思思是个病美人,晋王偏爱她那种柔弱。但她却皆晋王娇宠对华伶耀武扬威,华伶仗着资历打她一耳光,她立马就跑去给晋王告状。
华伶被叫道晋王的书房,白思思声泪俱下,竟说不怪华伶,还前来给华伶道歉。
华伶在晋王后院见过太多阴招,却没想栽在这三流手段上。
说白了,还是晋王对她的新鲜劲过了。
晋王在北邙山的恶劣事迹被董良看在眼里,告诉了太子,太子一封密函北上传来,将晋王斥了一番。
晋王看完信函,正气上心头,又遇到后院这等事,气闷极了,便罚把华伶关去蛇窟。
华伶一朝被蛇咬,落下严重的心理阴影,哭诉冤屈,令他更为心烦。
这时,一个小厮进来,说是有人目击到今日华伶和白思思争执的全部过程。
晋王不耐烦道:“带进来。”
很快,一道素蓝的身影跟在小厮身后,疾步而来,跪在晋王面前。
屋里已有白思思和华伶两个美人,但那跪在地下的小女子却并不失色,与她相比,只觉得白思思太小家子气,华伶又太艳俗。
艳丽与青涩女奴卿卿的身上,结合的恰到好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而她虽是这屋里最低贱的身份,却是不卑不亢的。
晋王厉声问:“你不好好干活,搅和这些事做什么?”
卿卿道:“回王爷,华伶美人与这位姑娘正好在花园附近争吵,我正是在干活的时候看到的。”
“那你看到了些什么?”
“因距离远,我只是远远看到,仿佛是这位姑娘先对华伶美人不逊...甚至...推搡了美人,而后美人才动手。”
“小女奴,你可知在本王面前说谎是什么下场?”
“回王爷,卿卿没有说谎。”
她目光坚定,一双珍宝似的眸子扰得晋王心烦意乱。
晋王语气一松,“既然有人看见了,那这次错不全在华伶。你们两人都给本王好好反省!”
卿卿松一口气时,却听晋王道:“小女奴留下,本王有话问你。其他人都给我滚出去。”
卿卿眼底颤动,耳边脚步声音匆匆,很快复而寂静。
一声凌厉的鞭打声响起,卿卿只觉得自己的要被这鞭子劈成两半,但她不敢问,也不敢呼疼。
“知道为何打你?”
卿卿疼得泪湿睫毛,抬起头,执拗地摇头。
“本王打你,因为你用你肮脏的鞋弄脏了本王的书房。”
他说罢,又一鞭子落在了卿卿的胸前。她怕伤到脸,将脖颈后仰,这个姿态令她看上去像只高傲的孔雀,她分明浑身战栗。
“这一鞭子,因为你不反抗,令本王的鞭子毁了你的这身皮。”
卿卿不想再受下一鞭,她哭道:“我知错了,求王爷...放过我。”
“一个牲畜不如的罪奴也敢在本王面前自称为‘我’?你是谁?”
“我是北邙山...战俘营的奴隶。”
“你是谁?”
“我是...我是王爷府中的侍婢。”
“你是谁?”
他一遍一遍,面无表情地重复这个问题。
如同那种不知死期的恐惧,卿卿连绝望的机会都没有。
“卿卿...卿卿是王爷的奴隶,是王爷的奴隶,我是卿卿...”
“既然是本王的奴隶,莫说是这北邙山,就算放眼天下,你也只有本王一个主子。”
卿卿重复一遍他的话,“卿卿只有王爷一个主子。”
“知道了就快滚。”
卿卿的胸口很快出现两条红痕,她夜里点灯查看伤处,怕是必须得留下疤痕。没有女子不爱惜自己身体,她也是如此的。
第二天郑永一早去给王爷请安,卿卿趁无人时拦住他,问他讨了上次给他的药方,郑永见她脖子上有一道红痕,问道:“可是王爷打你了?”
卿卿道:“是我做错事。”
卿卿将自己为华伶欺骗晋王一事告诉了郑永,郑永讶异地看着她:“算你走运!竟能捡回一条命。”
郑永见她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又心疼起来,“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弄来药。”
郑永做事从不拖沓,第二天就给卿卿拿来了药。鞭痕逐渐见形,两道红痕极为刺眼。
卿卿只敢在夜里众人都睡去时上药。
王府的夜太冷了,她一个人守住一间偏院,山风似索命的恶鬼,叫她心惊胆战。
一到夜里,各种声音都格外清晰,风声、落叶声、哀怨的笛声,以及脑海里那些和杀戮有关的声音。
似有人踢她的屋门,她匆匆披上衣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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