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常委,我有个不成熟的看法,请大家斟酌一下。”马三高压根就没看严明高的脸色,在他看来,绝对不能容忍王学平就这么轻易地爬上来。
马三高一路滔滔不绝地往下说,“民主集中制的基本含义是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相结合。它既是党的根本组织原则,也是群众路线在党的生活中的具体运用。坚持民主集中制的基本要求与目标,就是要在党内努力造成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纪律又有自由,又有统一意志又有个人心情舒畅、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
在场的人,全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如何听不出来,马三高这是借着民主集中的由头,发挥到了严明高和王学平的身上。
严明高淡定地看了眼“仗义执言”的马三高,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老马终于忍不住了,居然干出当中撕破脸皮的事情,好,很好。
王学平怜悯地扫了眼口沫横飞的马三高,心想,这个老东西急眼了,居然不择场合的随便乱咬,嗯,一幕大戏即将开场了。
“咔!”就在马三高即将说到*的时候,室内却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现场的所有全都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见众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脸上,县委副书记孙泉老脸一红,赶紧将手里把玩着的那把指甲剪,收进了裤兜里。
马三高的那张马脸涨得通红,颤抖着嘴唇,愤怒地瞪着孙泉。如果孙泉仅仅是一般的副县长,马三高恐怕很难控制住他的情绪,很可能当场拍案而起。
可惜的是,孙泉不是一般的干部,而是分管城建的县委副书记,具有和马三高相等的地位。这就把老马搁到了半空中了,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进退维谷。
孙泉发觉马三高一直紧紧地盯着他。尴尬之余,心里也很恼火。
刚才,他斜靠在椅子上,手里摆弄着一把指甲剪,细心地修剪着大拇指,却没料到,拇指甲有点厚,夹了几下没夹断,猛力一夹,却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响动。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马三高紧盯着不放的举动,着实令孙泉很不舒坦。他心想,老子和你同级,你管人事,我管城建。大家相安无事就好了,要想发飙,还是等你老小子当上了县委书记再说吧。
因为初来乍到的缘故,孟秋兰即使贵为县长,也不好当面否定严明高的观点。现在,马三高主动站出来开炮,站在她的立场上。自然是乐观其成。
借着点烟的机会,马三高还想继续畅所欲言,王学平慢条斯理地开了腔:“我党是无产阶级政党,党中央也一直大力推进破除迷信的工作,我倒想请教一下马书记,身为领导干部。公然占据耕地,给自己修建豪华陵墓,又是个什么性质的问题?”
尽管室内十分安静,可是,就在王学平话刚出口的一瞬间。所有的人心脏,无一例外地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大家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同一种印象:乌云压顶!
除了王学平等少数几个知情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全都瞪圆了眼珠子,把目光钉王学平那张清秀的脸庞之上,仿佛那里是个大宝库一般,非常值得深入研究。
马三高表面上前作镇定,其实心里面震撼已极,他替自己的祖父以及父亲修建起了那两座豪华大墓,还没正式竣工,王学平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紧接着,马三高陡觉背心一凉,一颗心几欲停止跳动,难道说,我上当了?
深入一想,马三高立时屏住了呼吸,头脑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醒,这个世界绝对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搞不好高铁嘴这个贪财的家伙,还真就被王学平给收买了。
“王助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三高强作镇定,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厉声反问王学平。
王学平淡淡地一笑,冲着已经正式被任命为副县长的肖南点了点头。肖南会意地从随手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冲洗放大的彩色照片,在众人的注目之下,长身而起,走到马三高的面前,不动声色地说:“马书记,你看看这两座超豪华大墓,是谁的?”
瞥眼间,马三高已经发现,最上面的那张照片上,清晰地显示了两座大墓的完整背景,不是他的,又是谁的呢?
马三高面色铁青一片,勉强抑制住激动的情绪,怒道:“肖副县长,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连个县委常委都不是,有什么资格跑到我的面前撒野?”
“咚!”严明高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顿在了桌面上,发出了巨大的闷响,讥讽道,“马书记,要允许县府班子成员说话,不要搞一言堂嘛!”
县委常委会确实是全县的最高决策机构,可是,今天并不是召开常委会,身为副县长的肖南,自然有说话的权利。
严明高话不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恰好击中了马三高的要害。
挨了当头一棒,马三高嚣张的气焰,立时被打压了下去,他的脸色变换极快,一会青,一会白,一会却又变成了紫色,仿佛变色龙一般,别提多难看了。
这时,王学平微微一笑:“马书记,你不会连自己祖父和父亲的名字都记不住吧?那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么?”
“你……”马三高浑身直抖,拿手指着王学平的鼻子,气得半天说不出半句话来。
肖南也不管别人是个什么想法,将手里的照片,散开在了桌面上。
在场的人里面,除了书记秘书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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