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祖籍苏州,后来因为家父在扬州任职,所以在扬州住了几年。”
春画显得有些惊喜:“原来姑娘也是南边人,怪不得呢。听姑娘说话也带着一丝南边的口音。我是南京的。”
“哦,南京是个好地方。”
春画指了指旁边笑说道:“林姑娘不介意的话,我们说说话吧。”
黛玉便坐了下来,又细细的打量了春画一眼,却见她眉目如画,肤若凝脂,更有几分温婉的气质,只是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她。像是被人遗落在角落里一样。
春画又道:“时间过得可真快,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五年了,当初要不是王爷出手相助,只怕我已经没了性命。”
黛玉倒不曾想这个女子倒也有几分可怜的身世,只是见她言语淡淡的,黛玉又不好相问。一来二去,两人也渐渐的熟悉了,年龄不差多少,因此也有几分投机。
临别时,春画又邀黛玉去她那里坐坐。黛玉却说:“下次再去吧,我还得去给郡主请安。”
春画也不为难她,温婉的笑了笑:“林姑娘既然有事,那么就下次吧。替我问候郡主。”
“好。”黛玉起身来,目送着春画离去。心想王府里的这几位女眷心性各个不一,这位叫春画的侍妾,虽然名义上是水溶房里的,不过好像却另居别处,两人竟不相干。黛玉不禁又想起王妃来,府中到底藏了多少的秘密?黛玉不好随意打听。她出了望月轩,绕过了九曲回廊,一步步往烟雨楼去。
水澄也在此处,敦慧正和弟弟玩羊拐。黛玉进屋来,见了他们姐弟俩,先笑说了句:“小爷今日怎么没去学堂?”
水澄答道:“告了病假,在家里养几日再去。不过千万别和我大哥说,不然又有得说。”
黛玉笑道:“看来是逃学了。”
敦慧道:“澄儿和我不一样,是个男儿。哥对你的希望挺大的,还有侧太妃也对你寄予了厚望,别学得我一样什么都不愿意学。”
绣兰给黛玉捧了茶来,黛玉心想这姐弟俩倒还有几分相像。
敦慧继续和水澄玩,水澄突然问着敦慧:“二姐,你生日想要什么?”
“生日,不是还早吗。你要送礼不成?”
水澄笑道:“当然得送,大哥说,这是二姐的十五岁生日,过了这个生日,二姐就能嫁人了。要是二姐也嫁了人,就更没人陪我玩。”
敦慧摸了摸水澄的脑袋笑道:“读了几天书,倒懂事了。那么我先期待一回。不过你可别让我白等一场。”
水澄笑道:“二姐就放心吧。”
姐弟俩有说有笑,这一幕也深深的感染了坐在下面的黛玉。她想自己要是有个兄弟姐妹该有多好,彼此照顾,同甘共苦,相互扶持。
过不多时,侧太妃又差了人来请水澄回去写字。水澄贪玩不肯回去,敦慧笑劝道:“你难道不怕你娘了么,不听话只怕又得挨板子。”
水澄倒是真怕他母亲,因此也不敢久留就告辞了。
剩下了黛玉和敦慧说话,丫鬟们在别处。秦嬷嬷也没在跟前。敦慧将窗屉子揭开了些,外面的冷风顺着缝隙立马就灌了进来。引得黛玉几声咳嗽。
敦慧又立马拉上。回过身子来,坐在对面与黛玉说话,又关心起黛玉的身子来:“林姐姐的咳嗽好些了吗?”
黛玉道:“好多了。要是没生病就陪王妃去菩提庵了,真是遗憾。”
敦慧笑道:“嫂子去清修,当然喜欢清清静静的。要是林姐姐跟着去了庵里,我可是落了单,嫂子嫌我吵又不肯带我去。哎,以前还要好一些。今年大半年了,嫂子去庵里的次数也多了好些。再这样下去,她不会真的要出家修行吧,那么扔下我哥哥怎么办呢?”
黛玉见敦慧说得奇怪,忙问:“王爷和王妃两人相敬如宾,怎么可能王妃跑去出家?”
敦慧冷笑道:“林姐姐这等聪明的人,在我们家也住了也快两年了,我们家的情况林姐姐难道不清楚么。他们这样哪里是什么相敬如宾,我看就是仇人一般。以前他们还时常吵闹来着,我能从中劝着。如今倒不吵了,我想要说话也没地方。真不知要怎样。”
黛玉静静的听着,对于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自己不过是一外人,自然不好佳玉评论干涉。只是脑中不由得又想起关于水溶的种种来,心想他那样热心温暖的人,也不像是个薄情寡义的人。问题一定在王妃身上,不过见郡主也不知情,看来这里面有一个大故事。
敦慧左说一句,右说一句,突然说到了黛玉身上来:“对了,前几日我哥还向我打听起林姐姐的生日来,我哪里知道呀?林姐姐到我们家这么久了,也从没过过生日,林姐姐怎么也不吱声。”
黛玉淡然一笑,全然没有当回事,只是说:“我也不是那牌上有名的人。过什么生日,过一回也就长一岁。倒不如忘了的好。我也不想弄得大家都知道,郡主认识我这么久,想来也知道我是什么心性的。”
敦慧长叹了一声:“林姐姐倒也不错。只是我见哥哥待你的那份真,林姐姐难道不明白么?”
黛玉微微一颤,心想怎么又说到这话上了。
敦慧又道:“那次林姐姐突然要走,是因为我哥吧?”
黛玉一怔,不知如何回答郡主的问话,只好含糊其辞的说道:“都过去这么久了,郡主不用再提了。”
敦慧心想,她哥的命还真苦。嫂子那样,林姐姐也是淡淡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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