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拥着一个好身材,却被平庸的面容煞去半分气质。
芙蓉看着苏云鹤那普通的面貌,实在是不知自己究竟是喜欢他哪里,竟会为如此男人修阁建轩。
她收了目光,回头看着初夏,“你在这等着,我去同他说上几句话。”
初夏直点头,她一直觉得云鹤公子比驸马更适合公主,不仅只是气质相似,就连谈吐都是那般般配,简直是天作之合。
芙蓉走上竹亭,落座他对面,面上虽被胭脂遮了苍白,但依旧能看出她此次大难之险。
芙蓉看着他平庸的面容开口道“我已命人拆了这忘忧轩。”她安静的看着他,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男子究竟是如何这般大胆,见到她连礼数都不行半分。
那平庸的面颊上没有丝毫吃惊,仿若早就猜到一般,抬眸看向芙蓉,那墨黑的眸子里闪着亮光,所射向之处,竟让人微微一惊,那束目光如同寒光又如同锋利的剑,刺得芙蓉不得不岔开目光,不再直视。
苏云鹤为她倒了一杯刚刚沏好的君山银针,翠绿的茶水上飘着一两片未挑出叶子,煞是好看。
芙蓉并没有品,对于品茶,她不多涉足,原因不二,只因喝茶扫困,她是个嗜睡的女子,如果无法安然入睡,那便是极糟的一件事。
苏云鹤嘴角带着笑“公主想赶云鹤离开公主府?”
芙蓉微微挑眉“你觉得呢?”
他放下手中精致的茶杯“还记得公主送给云鹤这套茶杯时说的话么?”
芙蓉不语,他继续开口“你说南北两朝本是一国,却被奸人割分两地,就好比这茶杯,本应于茶壶连在一起,却因破碎一个而废了整套。”
芙蓉不懂他此时说这话的目的,但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以前这般粘着他,定是为了他手中那用不尽的银两。
朝野壮大需要银两,灾难告急需要银两,安抚伤亡需要银两,处处都需要银两,有了他苏云鹤,就如同有了一个银库,既方便又好用,所以才留到现在。
如果自己现在断了这条财路,定会影响商户万家,这个险,她不该冒。
但来之前,她就做了完全的打算。
苏云鹤把茶杯里的茶倾倒身后的泥土中,茶水瞬间浸入泥土中,消失殆尽。
他脸带微笑“公主这般着急的赶云鹤离开,就不怕失了臂膀,影响了朝野平衡?”
他话里的警告,她早已料到,大皇弟与二皇弟的太子之位争夺的如此激烈,少了哪股力量都会让这平衡破坏,苏云鹤的利用价值,比她这个公主重要多了。
芙蓉面上带笑“难道你想一辈子屈身我这公主府?”
苏云鹤摇头“你我就如同茶杯与茶壶的关系,何来屈尊之谈?”
芙蓉跟着摇头“驸马权掌府上大小事务,我若现在不送你出去,日后想送你出去便是难事。”
他来了兴趣“难不成公主还有重头戏留在后头?”
她收了眼里的笑“我苏醒多日,想了多日,父皇大权在握,我那两个弟弟虽出息,却都带着敌对的稚气,若不磨练,日后难成仁君。”她眼里多了几分深沉“我命你出去并非赶你,而是希望你能继续扶持我。”
苏云鹤眼里多了几分深究,认识她有些年份了,头次见她这般正经的与自己交谈,这一劫确实让她变了许多。
虽是失了记忆,她还是那般心思缜密,对那两皇子的事情也是放在心头。
或许正是这份执念才打动他,让他不惜毁了名声也要留在她身边,只是这情谊,她从不愿去面对。
苏云鹤起身“我落脚的地方准备好了?”
芙蓉点头“我已经让秋雪去准备了。”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奢侈的马车上挂着翠竹帘布,朦朦胧胧的意境让人更欲掀开它一览二人的容貌。
马车前有六匹马齐力拉着,马的颈脖上挂着叮铛,叮铛相互撞击发出悦耳的声音,甚是好听。
苏云鹤靠在榻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芙蓉“听闻你是掉进悬崖里,才失了记忆?”
芙蓉点头,那悬崖的模样她依稀记得,只是当时太慌乱才会跌进悬崖,她抬眸看向车外“是北国人。”
他一愣,看来果真有人要害她。
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细手,覆在她小手上的那只修长的手微微收紧。
“若真是驸马做的,我定为你还回去。”
芙蓉摇头“不是他。”
他微微一愣,不再说话。
驸马与她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在外人眼里二人举案齐眉,胜似神仙眷侣,可私下二人交情甚是淡薄,正是如此,才让他这个商人有机可乘,原本只想借助她的权利,在北国展开自己的生意往来,却不料最后陷阱去的竟是自己的心。
苏云鹤收了手,心口却压着大石块,墨黑的眸子里看不出色彩,只知他此时心情复杂。
芙蓉心中有疑,难道这个苏云鹤与自己真做过苟且之事,不然这般亲密之事哪怕是驸马,都未曾对她做过。
她心中惴惴不安,本以为自己只是个不管世事的公主,却不料她早已深陷权欲这个泥潭之中不可自拔。
芙蓉虽拿捏的住分寸,可曾经的一些往事让她耿耿于怀,若真如她想的那般,那她这个臭名声可真是够让她难受的了。
马车停在明月府前,府邸很大,光从这气势磅礴的大门可看出,她确实对他用心过。
庭院内,秋雪早已收拾妥当,上上下下一共有二十多个丫鬟十几个小厮,加上门卫足足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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