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到底是庄家求周太医接骨的,且也没有确凿证据说是周太医叫庄敬航□没有知觉的,因此庄大老爷想找周太医麻烦也不能,反倒是周太医上门讨要了两回银子。
随后庄大老爷又因气恼庄政航不及时出手相助,害得庄敬航成了这个模样,日日挖空心思叫庄政航拿了补汤补品过来。庄政航原先觉得害人到底是伤阴德的事,于是心里略有些心虚,捐了许多香油钱给普渡寺。近日又忙着与普渡寺的和尚一同义诊,白日里本就疲惫又见庄大老爷无理取闹,心里的那一点子伤人的忐忑反倒没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庄敬航这个伤却没人敢保证一百天后就能痊愈。
因怕张家又寻了由子推迟婚期,庄大老爷又叫小王氏去跟张家说叫张其姝提前嫁过来冲喜。
张家本对张其姝就是可有可无,且近日听说宫里庄大姑娘并未失宠,更乐意与庄家联姻。于是也就答应了。
庄敬航躺在床上凡事都由着旁人照料,听说婚期提前,面上也无欣喜,疑心起自己惊了马的事,叫人细细查问喂马的下人,那下人只听人问了一句,就哭喊着冤枉,因那人的娘原是庄老夫人身边的丫头,因此那下人的娘又哭喊着去寻庄老夫人做主。
庄老夫人因胡姨娘、平绣的事心中郁闷,不肯抽丝剥茧地探究庄敬航坠马一事,唯恐又闹得家无宁日,于是斥责庄敬航一番,叫他安心养伤。.虾米文学
如此,庄敬航越发怀疑起身边人来,随即不是发现谷兰、山菊多了些贵重的首饰,于是对着这两人也时常打骂起来;就是听说简妍每常寻了春晖说话。虽春晖回头将简妍跟她说了什么,一一重复给庄敬航听,但庄敬航晚间自省,将自己此时与庄政航比较起来,暗道自己无钱无势,自古就有良禽择木而栖,春晖这等机灵的女子哪有不择机另谋高就的。于是,对着春晖也防备起来。
后头,庄敬航又瞧见每日晚上打更的奴才,无事就要多打两回更,有意不叫他安心入睡,于是疑心完身边人后,又疑心外面的粗实下人也被庄政航两口子收买了。
再过两日,庄敬航又觉自己吃药之后就要上吐下泻,半个身子动弹不得不便宜出恭,不得不涨红了脸在床上解决,因床上臊臭,屋子里只得大把大把地焚香,弄得屋子里的空气越发憋闷难闻。
折腾了几日后,庄敬航就叫了春晖去打听药材的事。
春晖回来道:“这药材是直接从二少爷那边取的。”
庄敬航不知大夫因瞧着庄家很有些家世,就开了些稀奇古怪的名贵药材在药里头,这是庄大老爷为省银子才叫小王氏硬着头皮去庄政航那边要的。因此庄敬航咬定庄政航黄鼠狼跟鸡拜年没安好心,嚷嚷着药材有问题,又将小王氏、庄大老爷唤来,只说庄政航要弄死他。
庄政航来了庄敬航这边,见几日下去庄敬航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心里也觉解气,凛然道:“既然老三说我这药材有问题,就叫他自己选了大夫来瞧瞧,看看是我黑心,还是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庄敬航冷笑道:“如今我足不出户,便说了哪个大夫,那大夫被二哥收买了,也不会说了真话。”
庄政航望着庄敏航说道:“好,既然如此,就叫大哥去寻了大夫来瞧瞧。”
因前头给庄二老爷下泻药,庄敏航也以为是庄政航所为,此时见庄政航大义凛然,反倒困惑起来,于是就请了两三个大夫过来。
大夫看过了药渣,均说并无异样,又细细问了庄敬航每日饮食,然后道:“不关药材的事,是三少爷每日所吃菜肴跟补汤冲克了。”
因庄敬航的饮食是自己料理,小王氏立时道:“怎会冲克了?什么该合在一起吃,什么不该,厨房里都是知道的。”说完,又狐疑地道:“汤是下头少夫人孝敬给老爷的,老爷看太多,就叫人拿一半分给三少爷。”
庄敬航冷笑道:“果然还跟二哥那边有关系。”
庄政航心想什么叫分给庄敬航,明摆着就是庄大老爷替庄敬航要的,怒道:“好心孝敬给父亲的东西,与你有什么相干?我们如何会知道你每日要吃什么东西?既然这么着,日后我们再也不敢孝敬东西给父亲了。”
庄敬航静静地道:“二哥这可是恼羞成怒?”
庄政航冷笑一声,对庄敏航、小王氏道:“母亲、大哥作证,这可是三弟逼得我日后不敢孝敬父亲呢。”说着,甩手就向外去。
小王氏忙要劝庄政航,庄敏航叹息一声,心想着又叫外头人看笑话了,摇头送了几位大夫出去。
且说庄敬航回到棠梨阁,就憋不住捂着嘴笑起来,九斤瞧见他笑,咧着没牙的嘴跟着哈哈地笑,然后忽地笨拙地翻了个身。
庄敬航瞧着不禁激动起来,忙对简妍道:“快来瞧,九斤会翻身了。”
简妍过去了,瞧见九斤穿着一身小红袄趴在炕上,微微抬头看她,就道:“过几日就是百日了,也该能自己个翻身了。”说着,走过去伸手拉了下九斤的腿,“真像癞蛤蟆。”
庄政航啐道:“你见过这么好看的癞蛤蟆?”往外头看了眼,见阮妈妈、蔺大娘正在一起做小棉袄棉裤,就对简妍道:“三弟那边又是你搞得鬼?这么着也好,咱们也省得再给老爷子送东西了。送了东西过去,他还嫌东嫌西。只你怎么知道老三每日吃什么?”
简妍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当初就那么傻地过去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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