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不在,你改日再来吧。”
林思雅脸上挂不住,大声喊,“逸承,逸承。”又对吴妈说,“你让我进去,我就在家里等他。”
吴妈不卑不亢的说,“那你还是先和沈先生打个电话。”
林思雅恼怒,“若不让我进去,等下有你后悔的。”
吴妈只认永心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想着若放她进去,惊扰了她可不好,便说,“我只是个下人,这件事情我也做不得主,小姐你还是先和我们先生通个电话才好。”而后就关上了大门。
林思雅本就恼火,如今又吃了闭门羹,站在门口,咬了牙恨恨的说,“别以为躲在屋里头不见我就成了,有本事躲的了一世去。”她跳回车上去,一脚踩下油门飞也似的驾了车去沈家搬救兵。
吴妈正端了冰糖燕窝上楼给永心,又听到楼下门铃响起,一声比一声急促,她边放下燕窝边嘀咕,“刚送走一个,难不成又来一个?”
永心从床上坐起来说,“你下去看看吧。”
吴妈打开门,容语琴她还是认识的,旁边站着的可不是刚才那个年轻女子?!她笑着说,“太太。”
容语琴冷笑着站在门口,“怎么,我也不能进去吗?”
吴妈赶紧让在一边说,“太太请。”又讪讪的对林思雅陪了笑脸。
林思雅瞪她一眼,也懒待搭理她,跟着容语琴走进房子来。
容语琴四下打量,屋子里就几个下人在擦拭着灰尘,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人,便问吴妈,“人呢?”
吴妈心下已是明白几分,看来者不善,心下叫苦,不知该怎么应付了她们才好,只得装聋作哑,“太太问的是谁?我们这里除了下人也并无其他客人。”
容语琴自是不信的,信步就往二楼上去,林思雅跟在后面。
吴妈不敢阻止,只是一路跟上去,“太太,要不你先歇歇,我给你泡点茶来。”
容语琴并不搭理她,直接上了二楼,推开主卧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她又往隔壁客卧走去。永心正坐在梳妆台前,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就被推开,别转过头去,容语琴走进房来,两个人脸上都有惊诧之色,永心站起来,但并不说话。
容语琴冷笑道,“没想到竟然是你,关小姐。”
林思雅站在一旁问,“姑妈,你认识她?”
容语琴轻蔑的说,“何止认识,她当时还和我们家恩爱的死去活来,非他不嫁,怎么现在又住到这房子里来了,手段果然非同一般,我当日还真小看了你。”
关永心静默不语,对着她实在也是无话可说。
容语琴逼上前来,“你当日不是伶牙俐齿的能说会道,怎么今日倒成哑巴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是吧?你看上的不过是我们沈家的钱,天下好男人多的是,怎么除了我们沈家,你倒好像找不到男人似的,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恬不知耻的女人,跟了侄子又跟叔叔的!”
关永心一张脸煞白如纸,冷冷的说,“我倒想离了这里,如果你能帮我和沈逸承说一声,放我离开,我感激不尽。”
容语琴蔑视的眼光从她脸上扫过,又看到放一边的燕窝,“看看,这还真把自己当少奶奶养起来了。”
永心本就苦闷,困在这里走也走不得,如今还要受这些话,心里越发的难受,只怕她还要说出更多不堪的话来,可她到底是长辈,又是家恩的母亲,她只说,“沈太太,恕我招呼不周,你慢慢坐着。”说着便往门外走去。
林思雅拦在她前面,“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休想出这个门。”
永心木然着脸说,“我要说的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想怎样,还是同沈逸承说去吧。”
林思雅怒道,“你仗着有逸承撑腰,就耀武扬威起来了是吧?我劝你还是断了这美梦的好,麻雀就是麻雀,永远变不成凤凰!逸承绝对不会娶你这个层次的女人,早晚都会和你分手!”
永心不耐烦和她理论下去,只说,“让开!”
林思雅委屈的看着容语琴,“姑妈,你可要为我作主!”
容语琴走上来说,“关小姐,我劝你识相些,我们好好和你说的时候,你最好见好就收,逸承一向是最听他大哥话的,我先生是绝对不会同意你进我们沈家的门,你何苦把时间都耗在这上面,女人的青春可没几年,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永心惘若未闻,往门外走去,林思雅一把拽过她的手,厉声说,“不准走!你今天若不答应离开这房子,就别想出这个房间!”
永心挣扎着甩开手去,吴妈站在一边,心里着急,看永心被欺辱,可是也不敢上前去拉,只得围在旁边说,“你们有话好好说。”
容语琴眼光凌厉的扫过她,“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没你的事!”
吴妈不敢再说什么,可还是担心永心吃亏,并不肯离开。
两个人挣扎之间,林思雅扯下永心手上的腕带,露出腕上殷红狰狞的疤痕,她楞住,永心趁机推开她,飞快的走下楼去,吴妈立即跟在后面也走了。留下容语琴和林思雅面面相觑,也不好再呆下去,两个人也一起走了。
晚上,沈逸承回到家中,只见沙发上搁着一本书,取起来看,原来古诗歌,翻开的这页正是古诗十九首中的第一首,《行行重行行》。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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