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被限制在这里,说法却含糊其辞,不是“双规”,只说是“配合组。织调查”。如果确信他有严重的违。纪问题,四位牢头早就对他不客气了。钟石看看寸步不离跟着他的四个人,了然一笑:
“能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没必要再重复。至于蒋福源,你们不妨联系一下我市公安局刑侦处的周明龙,他应该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另一边,陈小杨握着手机,眼睛已经笑成了两弯月牙。
“你真不担心他吗?”说话的人是秦正瑶,她此刻就坐在陈小杨家的客厅里。
钟石进去了!
这样的消息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以某种诡异的方式飞速而隐秘地传递,引起上上下下密切关注。尤其本市各级干部悄悄骚动着,抱着各自的心态观望等待。甚至连韩亚伟那样的身份都听到了一些风声,刘婉彤打来电话问东问西,旁敲侧击,当然,陈小杨现在没心情理她。
这天,秦正瑶敲开了陈小杨家的门,开门的王项彬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犹豫着要不要赶她走。
她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陈小杨从后面探出头来,忙招呼秦正瑶进来坐下,还殷勤地叫花婶拿饮料、切水果。
“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秦正瑶涩涩地说。
“帮忙?我很好。”陈小杨坦然一笑,她指指王项彬说:“再说他们几个大男人每天死赖在我家里,真有什么要帮忙的,让他们去就好了。你来了,正好陪我聊聊天。”
王项彬的嘴角明显抽了一下。他们几个人每天轮班的守着她,还不是怕一旦有什么不利的消息传来,她承受不了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吗?钟石带他们不薄,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有责任帮他照顾好妻儿。他表情僵硬地站起来,去了阳台。
两个女人静静坐了片刻,秦正瑶仔细打量着陈小杨说:
“你情绪不错,身体还好吗?”
“都好。我知道钟石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所以我必须好好的,绝不能让他担心。再说——”陈小杨定定地望着秦正瑶,一字一句地说:“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她指了指茶几上的盘子,笑着说:“这是钟石教我做的。把草莓在酸奶里蘸一下,裹满酸奶,放进冰箱冷冻室冷冻半小时,就可以取出来吃了。半小时,不能多不能少,外面的酸奶已经冰了,里面的草莓还是柔软甜美。”她说着拿起小叉子叉了一个,递给秦正瑶:
“你尝尝看,很好吃的。可惜钟石每次只让我吃几颗,怕冷。”
就在这时,陈小杨的手机响了。她随意地拿起来看了一眼,立刻惊喜万分地一声娇呼——
“钟石?……”
秦正瑶身体微微一震,阳台上的王项彬已经大步窜了进来。
“你真不担心他吗?”
看着陈小杨挂断手机,秦正瑶再一次问她。
“担心他又怎么样?哭给他听?”陈小杨尖着指头捏起一个酸奶草莓,美。美地咬了一口,“他刚才不是说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正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现在外面各种流言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毕竟,普通的案子怎么可能惊动中。纪委!
该说她乐观,还是盲目?
“万一……我的意思是说,现在钟市长不在你身边,你有什么打算?”秦正瑶小心斟酌着问,但立刻便收到王项彬告诫的眼色。
“我怀孕了,又不是变成废人了。我能管好自己。”
“他真的会……被免职吗?”既然中。纪委介入,免职已经算是轻的了吧?秦正瑶担心,钟石一旦倒了,必将引起本市乃至省里的一连串震动。
“免职就免职好了。反正我当初爱上的也不是市长。”陈小杨不好意思地一笑,“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哄我说他是市政府的小车司机,为这我还跟他闹过别扭呢!”
秦正瑶摇摇头,艰涩地说:“你要知道,男人不能没有事业。”
陈小杨淡淡地说:“我相信作为一个优秀的男人,即便他不当市长,无论干什么也都会同样出色。”
秦正瑶怔怔地望着她,小女人此刻那份淡定从容,颇有几分钟石的风采了,这就是爱的力量吗?秦正瑶美丽的脸蛋上渐渐浮出两朵浅浅的笑涡,轻声说道: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你才是最配得上钟石的女人。”
在那幢小楼里,钟石已经又呆了四天。跟陈小杨通过电话之后,他心里安定了许多。这期间,调查小组除了偶尔找他闲聊几句,并没有再反复问他“醉酒床。事”,总算免去了他某种尴尬。
他知道调查小组每个人脸上那种古怪的神情,潜台词就是:跟那样一个美丽性。感、一丝。不挂的女人在床。上纠缠了半天,你就真的什么也没干?
钟石在心里开着自己的玩笑:怎么叫什么也没干?他明明踢了一脚的。
不是梦,不是幻,他越来越清晰地记起那天晚上的情景。卡洛儿霍伯按说是一位精明的事业女性,就算她饥渴。难耐、天生。淫。荡好了,也不该有那样惊人的表现啊?
像蒋福源的表现一样,这不合常理!
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换台,换台,再换台。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像那个小东西一样,习惯性地不停换台?
四人小组忽然一起挤了进来,八只眼睛一起望着他。
“钟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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