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兴的同僚送给他的,自己没来得及喝,就着人送给到了雁归轩来。另有五十两银子和一些治外伤的膏子——他怕沈清月做粗活儿不仔细伤了手。
春叶看着这些东西笑道:“姑娘,老爷还是疼您的。”
沈清月脸色一丝笑意也没有,她只是淡声道:“收起来。对了,我库房里的尺头你看看还有多少,挑一些中上的赏给丫鬟们做衣裳。”
今儿一事,丫鬟们肯定恨透了了林妈妈,沈清月再给些好处收买,便是人心所向,林妈妈则成了雁归轩的外人。
春叶眼睛一亮,笑着转身去办了。
沈清月靠在决明子填充的迎枕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今儿没见上周学谦,青石斋也是再不好去了……她要怎么才能在周学谦面前露一手棋艺呢,最好是能跟他对弈就好了,她肯定能赢周表哥。
她想起来了,柳氏将要替堂姑姑接风洗尘,在沈家操办一场堂会,也许在堂会上,能和周学谦找机会博弈。
沈清月正愁记不得堂会是哪一日,就有柳氏的丫鬟过来,说明儿要在花厅里宴客,问她身体好全了没有。
原来堂会就是明日了。
沈清月回说已经好了,明儿自回去的。
次日,沈清月挑了件桃红的褙子,搭配月华裙穿,脚上踏着自己绣的宝相花鞋子,簪戴金簪,淡扫蛾眉,点上朱红的口脂,便往花厅去。
花厅里热闹极了,主家早就进去坐着,客人也来了不少。
周家母子此次进京,将来是打算在京中落脚生根,但离京多年,周家在京中除了沈家已无旧识,这次堂会只得由沈家出面操办,请来的大多是沈家熟识的亲朋好友。
沈清月基本上都认识,有些夫人,甚至她前世临死前都还在往来。
不过她十四五岁的时候,不大跟沈家这些亲友来往,吴氏也鲜少带着她出去走动,这些夫人倒不很是认得她。
沈清月见了这些人,一派从容淡定,行动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虽然容貌昳丽,却婉婉有仪,像是个温顺贤明的姑娘。
众人倒是吃了一惊,沈家竟藏有这般貌美的姑娘,大气华贵,明眸善睐,自有一段fēng_liú态度,乍然看去,端庄气质倒不输给持家几年的宗妇。
只不过这小娘子怎么自己就进了花厅,身边一个长辈都没有,客人们好奇地看向柳氏。
柳氏见沈清月孤身一人来了,便热络地拉过她,同众人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的二侄女——月姐儿,快过来见过你姑姑。”她引着沈清月往周夫人跟前去。
周夫人一听说是沈世兴的大女儿,她眉毛抬了抬,连忙起身,细细地端详着沈清月,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神色复杂道:“月姐儿,我是你姑姑……从前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十三、四年前,周夫人刚出嫁不久,还留在京中,的确到沈家来抱过沈清月,一别多年,她不想小侄女竟都出落得这般令人惊艳了。
沈清月屈膝行礼,低眉顺眼道:“姑姑安好。”
周氏一笑,越发喜欢沈清月,眼看着她身边没个人照料,就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
沈清月从善如流,挨着周氏坐。
小娘子的闯入,似沸腾的茶水嘟噜嘟噜地响着,渐渐又凉了下来,没了声音,花厅里的女眷们继续谈笑起来。
言谈之间,今日来的夫人和小娘子都忍不住去瞧沈清月,却见她不大说话,被人问到头上,应对自如,大方得体,可见是个知书达理,外简内明之人。根本就不像坊间传的那么刁蛮愚昧。
众人忍不住高看沈清月一眼。
四房的沈清慧也在,她方才来的时候,却没有这般待遇,她噘着嘴,想着周学谦的模样,看向周夫人亲昵地搭着沈清月手背的动作,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接着吴氏就来了,她领着沈清妍一道来的,人才刚进来,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沈清月随众人的目光看过去,这才想起来,沈清妍一直拘在院子里抄佛经,也不知道已经抄了多少,一个月时间够不够她抄的。
沈清月起身迎了吴氏,唤了她一声,礼数周到。
吴氏冲沈清月笑一下,与客打了招呼,便坐下了,就坐在周夫人的旁边。
客人们眼神似有若无含有深意地打量着吴氏,沈清月娇纵不孝的名声,就是吴氏间接传出去的,这倒是很有意思。
吴氏似乎察觉到旁人眼光的异样,她虽不知道为了什么,却晓得定又是沈清月的手笔!
坐在绣敦上的沈清慧忽然朝沈清月问了一句:“二姐,听说你前儿病了,怎么病了昨日还偷跑出门?岂不叫家里人担心?”
夫人小姐们诧异地抬眸看着沈清月,大业虽不比从前那般拘束女子,可是也没到允许没出阁的姑娘家擅自出门的地步!
周夫人也若有所思,沈清月一直托病没来拜见她这个长辈,昨日却有时间擅自出门?
花厅里的人对沈清月的好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有些厌恶,这般小年纪的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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