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反倒转身回去,两个人的身高略有相差,但不是太多,他倒也能很轻松的直视着宁萧瑟,跟他说:“这整件事现在弄清楚了,并没有人怪你,如果换做是我应该也会这么做,虽说站在清栀家人的角度,你没说出实话,但作为男人,你有着最起码的责任和担当,同样也是个称职的父亲,所以现在我很明确的告诉你……”
“就算你总以为我们和这孩子没关系,甚至觉得你自己和这孩子也没关系。”他字字铿锵的告诉他:“可经历过这件事以后,从某种程度上,我们有关系,我知道输个血不会改变什么,但从心理上我就会认为他是和我有着紧密关系的外孙,所以他的亲人不只是你,现在还有我,你懂了吗?”
最后,在自发自愿义无反顾下,顾承允像英雄一样被拥簇着采了血,要命的400cc,在抽上去的同时滤开血浆和血小板。从来不晕血的他盯着那些来自自己身体的东西逐渐流失,好像就是在看普通的液体一样,但在这种情况下,顾清栀却晕了,还格外想吐。
身体康健硬朗的顾承允抽完400cc没什么大碍,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倒是不争气的顾清栀被姜弦和宁萧瑟一左一右牵出来,反撇下顾承允可怜巴巴的独自在后面走着,边走还得边自己用棉球棒按着针眼,那场面简直了,来之前还拥簇着他,出来被孤零零的甩开,总让他有一种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被发挥完作用后弃之如履的悲伤感。
他看着此刻备受宠爱的女儿,忍不住酸酸的来了一嘴:“哼,不知道还以为是你献的血呢。”
她眼冒金星的抱怨:“爸爸,这你怎么就不遗传给我了!你是阴性,我为什么是阳性?”
“不是我瞧扁了你。”顾承允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于是真话合着那股嫉妒挥发成了陈年老醋:“看别人抽血都差点晕过去,我是很怕你献完血会当即上西天见到佛祖。”
宁萧瑟在听完岳父的话后,也没想太多,很自然的就没忍住,悄无声息扬上嘴角笑了起来,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她像侧面也长了眼睛般,对着他就是一杵子:“怎么?见我吃瘪,你很高兴啊你?”
也是宁小奥的事情得以解决,在场几人的情绪也都多多少少因此缓解,在门诊楼半空通往医技楼的长廊,仿佛走了几个春秋那样漫长,她与姜弦,顾承允与宁萧瑟,各自凑在一起低语,虽然私下里各怀心思,但总归,有了点一家人该有的和谐。
这样慌张又焦虑的忙了一下午,大家肚子也都有点饿,在极度提心吊胆下,滴米未进的身体更加抗议了起来,浑身无力,头晕眼花,承担在身上千斤的重量突然被抽走,整个人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
宁萧瑟守在宁小奥身边有半小时,看他转入病房后的状态还算稳定,将老老小小安顿好后,才起身去和院方了解具体的事宜,以及后续的治疗方案。
这些结束,他还要去宁小奥学校了解事发情况,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过失方到底是谁。
而这边姜弦出去给大家买饭,都饿了很久,还有一个刚抽了血的,顾清栀要留在病房照看宁小奥和顾承允,她便起身去给大家买些吃的填填肚子。
时间就这样转瞬而过,在反过神来已是傍晚之后。
宁小奥还没有醒来,顾清栀坐在窗边的陪护沙发上,身子趴着靠背,下巴自然延伸到白底带灰色碎块理石的窗台上,双臂交叉抱着肩,垫在下颚处。看外面如血余晖慢慢藏身在房檐后,被城市庞大的身形所阻隔,最后逐渐暗淡,这一天算是落下了帷幕。
住院部大楼是医院最靠边上的外层建筑,身后不远处就是未开发完全的旧式居民小区,社区门口有几棵大杨树,年头很久了,枝叶繁茂,顺着主干最高的甚至能直直触到三楼的窗边。
那些翠绿的叶子被余留的最后一点光芒点亮,像是被火舌燎了般,或闪烁着光斑,或被勾勒成红金色的边缘。
她望着,望着,眼神就失去了焦距,思绪随着太阳落下,变成捉摸不透的漆黑。
这时,宁萧瑟提着一大堆化验单缴费单走了进来,无言的坐到她身旁。
彼此间都没有说话,她看着窗外,他就倚在她身边,望着没有反应的宁小奥,继而又转过头望向她。
时光被拉的很长很长,那一帧画面定格了似的展现在那里,杨叶油绿,夕色如血,她俯身趴在干净整洁的白灰色理石上,安静的模样却不像以往的她,仿若个无尽的黑洞,神秘,纯粹,美丽。
她不动,却自吸引着人向她而去,然后深深沉沦在其中。
盛夏的傍晚交织成一幅画,里面饱含了他的爱慕,以及患难与共后的相惜,不同层次的色彩相互辉映,深深浅浅,由此烙印在了他心。
甚至她回过神时,发丝飞扬起的弧度都是慢动作,她转头看到他俏眉轻蹙,下意识的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声音很细微。
“不久前。”他眼眸中隐忍着倾慕,用冷静伪装的向往在此刻仅隔着一汪光亮便要迸发,掌心蹭着她的头发,漆黑的瞳孔里盛满此生最重要的两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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