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嫌,没有进来人家女孩子的闺房。今日得此机会,他刚一踏入,就觉得有种隐隐约约的味道扑鼻而来,非常熟悉。
就像顾清栀曾经对他说的那样,有种味道,不是香味也不是臭味,是一种形容不出的味道,每个人都各不相同,那是人的体味。
这种体味或许别人闻不到,甚至连自己都闻不到,只有长此以往相处下来的,最在乎你的人才能闻到。
而把一个人深深刻入自己的骨子里后,分辨是不是她,根本不需要太多的特征。
就像刚开始的,用眼睛看到她的样子,知道这是她,再深入些就是听到她的声音,知道这是她,可是,要有多爱一个人,才能在她根本不处于当下时空的时候,通过时有时无的味道,瞬间感知……这是属于她的味道。
他的嗅觉拨开养乐多和花露水的味道,精准的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那种气息原是任何形容词都形容不出的,可通过他脑中对气味主人的印象,如果非要做出形容,那无非是俏皮、温柔和香甜吧。
总之在他走进门,闻到那味道的同时,就忽然很想脱口而出一个词——久违。
被那股气味包裹着,就像顾清栀同他站在一起般,所有的热血皆涌到一起,抬眼望过去,是迷蒙着一层雾气的,看不见底的未来。
在良久的沉默中,他启口,仿佛耗费尽了全部力气:“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对吗?”
“什么身份?”顾承允冷笑:“你隐藏的够深,堂堂展越创始人,非要当成小主管来说,还真是够过谦的呢。”
宁萧瑟听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就知道顾承允一定是调查过他的,而且对他那个隐藏身份非常不满意。
刚想重新组织措辞,却被他很决绝的打断:“宁先生,过往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怕屈了你的尊,但以后不会了,顾清栀那丫头傻,她不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小的不懂事没关系,可老的不能不懂事,我在这里替她表态,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吧。”
宁萧瑟苦笑,这哪是什么“请”,分明句句猛戳脊梁骨。如果不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强些,换做一般人,就这冷言冷语的来几句,往好了说心里不舒服了,扭头就走再不来往,往坏了说反被激怒恶语相向,来啊,互相伤害啊。
可宁萧瑟不会那样,也正因如此,才验证他的确不是普通人。
他是怀揣着颗真心来求和的,自然不能被区区几句话挫了赤诚,于是摆出他的认真脸。此刻那张脸上没有凌厉也不见锋芒,就只是真诚,还有放下一切束缚的释然。
“顾叔叔,既然之前说开诚布公,那我们也没必要晃虚招。”宁萧瑟一对眼眸出奇的清澈,似浩瀚缥缈,却又一触见底。
在他放空自己这些年来叠加的面具后,就连长相都好像柔和了几分,那眼睛中的内容更是一目了然,令人联想到初生婴儿的无暇,来到这个世上不带任何自私目的,也不被肮脏所玷染。
他时隔二十年,又一次剥开自己的内心在别人面前,那次是母亲,这次是她的父亲,他一字一句的说:“我知道您不同意我和清栀的事情,并不是因为身份差距,也不是因为宁小奥。”
“从某种意义上,您把我当成仇敌,恨不能立刻拔枪,就地正法,因为您是7ebus现任会长,自初始这双方势力就不能各自相安,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突然坚决反对,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女儿关在家里,以誓断绝之心,对吗?”
顾承允一早知道对面是个难缠角色,在这番谈话之中,相互周旋彼此套路都是在所难免,想来比下盘棋还要费脑子。可这人今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偏不按套路出牌,从两人的谈话开始就一个劲儿的交底,还是这种扯开肉就见到骨头的底,也实在让顾承允摸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野路子。
不过宁萧瑟才不管对方有什么内心活动,今天他是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了,于是狠下心继续说:“我尊敬您是长辈,又是我喜欢的人的父亲,所以今天我不自作聪明,也不带任何目的而来,我只想把所有矛盾都解决,让您看到我的诚意。”
诚意?
若是之前还好,但自从知道了他的这个身份后,顾承允是千百个不愿意相信。
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不能相信黑恶势力那张破嘴。
顾承允先是不动声色,心里琢磨着,怎么这么快还转了性子?装起真诚善良了呢?可是能坐上会长位置的人,居然期待他真诚善良?还是别搞笑了吧……
无奈出于两人的关系不是陌生人那么简单,若是往常他不待见谁,随时都可以掀桌子,但现在不行,他还有顾清栀那个死脑筋的女儿在外面眼巴巴的望着呢,所以,他决定听宁萧瑟接下来怎么说。
被那种审视的目光全程盯紧,宁萧瑟居然开始心生紧张,他发誓自己从出生到现在这三十多年,这种处境少之又少。
要问为何紧张到如此地步?因为在乎,因为怕失去,因为拼了老命的想要去维护一段感情。
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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