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棋子的本分,哪怕生活的不幸福也不再惹是非,安静待在家里到老,可……他们情分未尽,爱是没有错的,孩子也是没有错的,她希望用我的身份给孩子一个庇佑,让孩子能来到世上看一眼,她实在无法狠下心,将最爱之人与自己的骨血从身体中剥离。”
“我与她在一起生活也有几年,虽然不咸不淡,但至少没有过矛盾,而且她和玉弦的关系极好,所以当时玉弦也费尽心思劝我,让我看在当初还算相敬如宾的份上,也看在她这个妹妹的面子上,答应她。”
“然后不知怎么,我鬼使神差的就替她出了面,和那两家都搞得很不愉快,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算是他们两大商业世家也只能低头认怂,最终达成了很屈辱的意见统一……让她生下孩子后交给我抚养,然后一切重回正轨,我与她之间再不联系。”
“雅醇是你玉弦姑姑带大的,从让我一看到就头痛的小婴孩成长为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真的是比亲妈还付出的多,后来她和那警察走了,我才一点点的开始学着照顾小孩,直到现在我都忘不掉,她哭起来张着大嘴惊天动地,我却毫无办法的样子。”
“我人在一旁缩着,边看着她哭,边小心翼翼的用手推过去,递给她洋娃娃,我发誓老子这辈子都没那么怂过,一世英名,结果先后折在了你们两个倒霉孩子的身上。”
姜淮禅看了看他的反应,然后笑道:“怎么?嘲笑我?这大半辈子拼了老命的,到头来养了两个别人的孩子,和自己半分钱关系都没有。”
宁萧瑟听了也微微一牵嘴角:“不,我是觉得其实有些事无关血缘,基因里写着的不一定成就情感,可水滴石穿累积下来的一定是真实的,姜雅醇就是你的孩子,你对她的用心有目共睹,相信就算她自己也是把你当做至亲的,只是嘴上不肯服软,死撑面子罢了。”
“那你呢?”姜淮禅反问。
他立刻顾左右而言他:“我记得最开始雅醇偶尔还去外公家玩,去见她妈妈,为什么后来突然就出了变故呢?”
姜淮禅见了他的反应,先是短暂怔了怔,随即佯装自然的回答:“哦,那个啊,大概是我克妻吧,不然怎么解释这两个与我有瓜葛的女人先后离开人世了呢。”
“雅醇的妈妈生下雅醇后,在婆家完全失去了尊严和地位,丈夫更加肆无忌惮,在家里对她冷言冷语,在外面花红柳绿,她一边对心上人有着解不开的结,外加日子过得不愉快,后来得了病就去世了。”
“至于你妈妈,后来你长大了些,我又毫不间歇的对她示好,她便不那么排斥我了,她给了我两条路,要么娶她名正言顺,要么放她走。”
“结果还是怪我优柔寡断,不理解她为什么非要看中那个形式,在一起不就挺好的吗,于是我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开始了每逢见面必争吵的恶性循环。”
姜淮禅闭上双眼:“我好后悔,真的……如果当初我与她结了婚,或许我们的关系会慢慢好起来,也不至于她的抑郁愈结愈深,直到后来我们从形式上终于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我捏着那张纸,捏着所谓的名正言顺,可身边却再也没有了那个鲜活的人……”
“不,若说后悔,我的后悔要更早一些。”他缓缓睁开眼,注视着面前的宁萧瑟:“如果我更早的醒悟,能像你一样,肯直视自己的心,放下错的,追逐对的,她自开始就不会嫁给别人。”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是我的妻子,而你……也许,也许就是我的儿子了,那样,我们一家……该有多么的幸福。”
他从小到大,三十多年来,第一次看到姜淮禅流泪,即便默默无声,可结合着他的话语,他的眼神,那两滴泪是足以动摇山河的震撼。
姜淮禅长吸了口气,不顾往日的神威此刻尽毁,更不在乎自己的脆弱不堪,他继续说着,声音轻的有些颤抖:“那天,我梦到她了,还是初次见面时的模样,如神灵般美好,可她不快乐。”
“她问我如果再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会走哪条路。”
“她还说……她恨我,怨我不够庇护你。”
说着,姜淮禅擦掉眼泪,吸吸鼻子整理好情绪说道:“所以孩子,人这一辈子,也说不好活的是个什么,我原来一直以为自己是成功的,受人敬仰,呼风唤雨,但现在看来也未必是那样,因为从根本上,人与人追求成功的定义就不一样。”
“从前的定义我达到了,以后,我只想我的孩子都好好的。我这个年纪还能再活多久?而且我是个恶人,惩罚也好赎罪也好,不是为了你,只是为我自己,今天的事你就别管了,踏踏实实的和小清栀走下去,对她好,也要对得起你今天肯放弃一切的勇气。”
“这……也是我给你妈妈的回答,近乎同样的状况,你就是拥有着第二次选择的我,现如今抉择做出来了,你选择了另一条路,而我迷途知返,试图得到你们母子的原谅,只是不知道现在做这些,还来不来得及……”
宁萧瑟两只拇指放在一起绕了又绕,将喉咙处噎着的话吞下去,斟酌良久,重新启口:“没有怪罪,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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