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将态度尽量摆正,可态度上却非常像一个大人正在很努力的,认真听一个小孩子故作老成的讲道理。
黑暗之中的顾清栀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妥,又继续说:“你知道吗?如果是过去的我,不用太久以前,哪怕两三年前,我都不会想到自己开始站在这种角度说话。我一定觉得只要是做了恶事,管他什么内情,一棍子打死,错了就是错了。”
“可现如今我才知道并不是这样。”
“不是给坏人洗白,像那种真正的恶人是不配找出任何脱罪理由的,我恨不得立刻拿臭鸡蛋给他砸死,我只是……通过亲身体会,再结合你的经历以及处境,最后明白,主观作恶和形势所迫是两种不同性质。”
“也许那些人会有许多目的,金钱地位女人等等,为了自己去中伤别人,可你,只是想活下去啊……如果你不强大,你根本不能保护自己也不能保护家人,这一步步走来,角斗场里向来都是不死不休的故事,没有握手言和,你想活着,就只能披荆斩棘……”
她还没说完,宁萧瑟就径直打断,问她:“就算是这样,那我问你,我有没有伤害到别人?我有没有逾越普通人的道德底线?”
“可你是有原因的呀,而且你也不是普通人,不能用那些标准来衡量你……”顾清栀仍然想为他辩解。
却被他斩钉截铁的打断:“原因归原因,法律是法律,就算是保护自己,你应该也听说过有个词叫防卫过当吧?”
“不过很遗憾,防卫过当,是罪。”
“哪怕是对方主动想来伤害你,哪怕你不反抗会面临无法挽回的后果,哪怕你对要伤害你的人恨之入骨……可对不起,即使有人要杀你,你选择无动于衷,那么你是被法律保护的无罪的一方,你一命抵一命,用他的方式还给他,同时保护自己,这就是错。”
宁萧瑟的拇指在她脸上留恋的轻扫:“我知道你心软又感性,可世上事从来不是用情理来判断的,也不能将正负抵消掉,纵使你有千百种不得已的理由,可减分那项永远要另算。”
他一字一句道:“曾经伤害我的人,我让他们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而我对他们的伤害,现如今,我也要为我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就叫,因果循环。”
顾清栀哭到鼻子有些发堵,闷声的问他:“什么因果,他们害你是因,作茧自缚是果,干你何事?如果没有他们在先,你能去伤害他们吗?被欺负了还不让还手不成?难道正义只会保护善良的,毫无错处的死人吗?那样的保护又有什么用呢?”
她想了想,重新说道:“换种想法,也许你不是错的呢?只是违背了这世上大部分人认定的规则,或许这个规则合理,但却不能套用在所有事情上。”
“所以,你为什么要用一个正确的自己,硬生生被别人眼中的条框所切割?我们我行我素不好吗?”
宁萧瑟摇头:“不可以,你也说了,既然是大部分人的规则,那就要遵守,哪怕是把自己不符合的棱角都切掉,也不能做特立独行者,那样,会生活的无比辛苦。”
“你变了,原来的你永远不会这么想。”顾清栀很懊恼他的执迷不悟:“原来的那个宁萧瑟哪去了?现在我面前这个死脑筋的臭男人是谁?”
宁萧瑟舒了口气,一副回忆的样子:“原来啊……”
“大概,在决定来到你的世界那刻起,就不复存在了吧。”他唇齿间发出的声音在黑暗中非常容易被捕捉,低低的,充斥着让人酥麻的磁性:“我不想管结局是什么,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只能风雨兼程,不敢回头。”
她将脸向他手掌那面倚去:“可那样会让我们分开许多年,你也舍得?”
宁萧瑟却沉默了,黑暗中两人的神智都是清明的,眼睛里都是前所未有的澄澈。
过了许久,他才忽的小声说了句:“如果……我再也回不来了,你还会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愿意毫无保留的去爱你吗?”
说完,顾清栀瞬间泪如雨下。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安慰说不出口,自欺欺人更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强咬着嘴唇,屏着崩溃大哭的情绪,从仍然蹦出的零星哽咽里勉强回答一句:“会的,会记得。”
宁萧瑟得到答案,将手顺势伸到她脑后,按住她的头圈进怀抱里,他说:“答应我,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就彻底的把我忘了吧。”
“即便是没死,要是判决的年头太久,你也别傻等我了……”
顾清栀铺天盖地的哭出来,她胸腔都开始一缩一缩的疼痛,可除了哭,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为自己的无力感而不知所措。
似乎感觉到额头有些湿湿的,她哭得混乱,也没顾得上那些,只是感受他胸腔的震动,然后听到他像个老父亲般苦口婆心的低声念着:“以后没有我的时日里,如果有对你很好的异性,你不要拒绝,也不要瞒着人家,虽然有些内幕不能说,但个别情况一定要先跟他说清楚,接受了自然最好,不接受也提前说开,免得以后因为那种原因受他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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