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是一道大题,含两道小题。
第一小题是求e1和e2两个匀强电场的比值。
第二小题是假设撤去虚线下方电场,小环从a到b过程中克服摩擦力做功)与电厂做功w(e)的比值。
这已经算是两道题了。
陆一宸站了起来,以一种极其平静的语调道,“老师,我不会。”
“别人都会,为什么就你不会?陆一宸,你到底有没有上课听讲?”郑老头严肃地一摆手,“请你站到教室外面去。”
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集中过来。
场面一时极为尴尬。
高中生,人格已接近完整,差不多算是成年人了。体罚无疑刺伤学生自尊。六中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许体罚学生,但老师们都心照不宣地不踩这道底线。
大家全在扭头看他。
陆一宸挺直地站立,垂着眼睛,按在桌面上的右手微微颤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脸被人按在地上踩。
郑老头见他不动弹,将课本在讲桌上一摔,又高声道,“请你站到教室外面去。”
陆一宸将这只颤着的手插入兜中,“呲啦”一声拉开椅子。
教室里静极了,针落可闻。
这一声响动显得极为刺耳,简直像划在了耳膜上。
他挺直脊背,迎着大家的目光往外走。
卫星霍地站了起来,大声道,“老师,陆一宸上周有事,没来听课。这一章的内容他还没有学。”
课代表是任课老师的左右手,与当科老师的关系最近。如今,她一个物理课代表却站出来顶撞物理老师。郑老头气得小胡子颤了两颤,提起板擦,哐地拍响,“他上周没来,他的物理作业谁做的?”
卫星张口结舌,答不出来。
总不能说是她代做的。
关于卫星和陆一宸两人的事,郑老头早有耳闻,对班级第一名与最后一名纠缠不清十分反感,认为是两人的共同堕落,又冷冷道,“有些话本不该我来说。不过,我想就此提醒大家,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别毛还没长齐就学着谈恋爱,除影响你们的前途外,不会有任何作用,还天真地以为能走到最后?痴心妄想!”
陆一宸本来正面无表情地沿着过道向门外走,闻言,在讲台前站住了,淡漠的视线忽地变成两道强烈的光,几乎能将人灼痛,面庞肌肉颤了一颤,他蓦然转了方向。
大踏步走上讲台,抽出插着兜里的右手,拿起白板笔,微躬身,以一种肉眼几乎跟不上的速度写出了第三题的解题思路与答案。
接着是未被要求的第四题。
第五题。
一口气将后面的三道大题全部解出,他将笔盖合上,轻放回笔盒中。眼中的光慢慢暗下去,又变成漠然的平静模样,“老师,请你收回刚才的话。”
他的字迹挥洒,飘逸而连贯,韵味十足,更像是一种行云流水的书法,而非用来解题的工具。光这一手字就能夺人眼球。
陆一宸喜欢把右手插在兜里,这是高二一班的学生所共知。
大家以为这是大佬的一种摆酷的习惯。
然而经过刚才那震撼人心的一幕,同学们突然明白,这其实是收敛锋芒的一种暗示,把右手插在兜里,就像把锋利的刀收在鞘中。
郑老头扶了扶与脸型很不相称的几乎遮了半张脸的银边眼镜,将白板上三道题的解法和答案来来回回检查了很多遍,终于转过身,向着全班同学,“全部正确。”
揩一把额头上的油光,他又道,“陆一宸同学,我收回刚才的话。”
寂静打破了。
堂下一片欢呼与鼓掌声。
卫星站在位子上,跟着其他同学一起鼓掌,一颗心满满的,又是高兴又是感动,眼前模糊着几乎要哭出来。
唯有陆一宸平静如当初,右手重又插入兜中,微垂眼睛,面无表情地穿过一众赞许的目光与热烈的掌声回到座位上。
仿佛无论是掌声还是骂声,对他而言,全都无关紧要。
卫星没哭出来,赵慕倒是哭出来了,擦着泪花道,“宸哥原来你是学霸。格老子的,兄弟我这对眼珠子白长了。”
☆、陆宸天(一更)
本是准备好好惩治一下问题学生,谁知却被对方当场打了脸,郑老头虽然待人严厉,但品行无差师德齐备,所以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一丝隐隐的惊喜。
毕竟,做老师的有几个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出息呢?
架子还是要拿一拿的。
郑老头扶好眼镜,用板擦敲了敲桌子,“有些同学仗着自己有点本事,非得与众不同标新立异。不过,小聪明永远都是小聪明,踏踏实实才是硬道理。”
下面一片闷笑声。
陆一宸也不理会,从桌屉里抽出草稿纸,又要自顾自地画与课业无关的舰船模型图。
郑老头见他又低头不听课,冷咳一声,提高嗓门,“陆一宸,这三道题是你做的。你来为全班讲一下解题思路。”
陆一宸只得又站起来,如先前那般微垂眼睛,“老师,我不会。”
郑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做的你怎么不会?再说不会就站到教室外面去。”
陆大佬拉开椅子,站到教室外面去了。
“……”
教学几十年,从没见过这种让人无从下手的学生,简直比专门捣乱课堂纪律的刺头学生还难搞。郑老头瞥一眼窗外挺直站着的身影,气得血压都要升高,索性不再往外看,眼不见心不烦,“卫星,你来讲。”
卫星站起来,按照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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