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连。
一点点的探入,一点点的伸展,他有足够的耐心,像是做着精密的实验,稳重,没有半点的马虎和浪费,每一下,都让她震颤。律动之中,他有汗,从额头上滑落,滑在鼻子尖上,她伸手要触摸,被他捉住双手,拉倒头顶。要她祭品般的任其摆布,继而一下快过一下,一下深过一下的刺入。
他一只手牢牢掌握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臀部,突然用了力,他跃入她的最底层,在那一刻两人同时高潮。她听见他的头顶在她的肩窝上,闷闷的呻吟了一声。迅速拔出她体内的一瞬,迸射在她的腿上。
六
我们且回到故事的最初,关于这个女人和突然出现的男人。
她是个前途无量的科学家,有智慧,有美貌,有抱负,科研项目即将大获成功,跟恋爱多年的男友就要结婚,一切完美平静,只是一种东西多了一点点:yù_wàng,潜伏在心底里的,被这个年轻的男人撩拨起来,如今罪恶的得逞。
她想到这一点,一阵凉意从脊背升起,钻到脑袋里。
翻一个身,便后悔了。
她穿上衣服,不理他无声的挽留,走到他的楼下,在懊恼与痛苦之中像个偷了腥又要抹净的男人一样害怕起来,她打个电话给周小山,色厉内荏的告诉他要忘了这件事情,他没回答,无声的放下电话。
裘佳宁回到自己的车上,没有勇气和力量回家。
圆顶大礼堂在厚重的月色中隐隐发出青的光,钟声穿过夜幕一层一层的传来,深秋的风吹动高大的松柏,不动声色,安静的审视。这是百年的学府,沉淀着光芒四射的科学和文化。
她是殿堂里的罪人。
裘佳宁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终于回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秦斌还在床上,她开了个门缝看他一眼,睡态憨憨。她洗澡,换衣,躺在他的身旁,听见他含含糊糊的问了一句:“你不上班了?”
“我头疼。”佳宁说。
“怎么了?”他伸手过来摸她的头,“有点热。你着凉了?”
她闭着眼睛,听见他起床穿衣,没一会儿,他进来,扶她起来:“来,裘老师,把药吃了。”
她还是闭着眼,喝水,吃药,然后迅速的躺下,脸扣在枕头上,声音闷顿的说:“请你帮我请假。”
他从房间里出来,看看表,六点三十分,晨曦微露。
他坐在沙发上,好长时间没有动,手里是她的水杯。
时间将近中午,佳宁在起床,餐厅的饭桌上有秦斌做的清粥小菜,他在看电视。
午间新闻时段,秦斌照片上的贪官参加新市政建筑落成典礼,他最近又获擢升,欣欣向荣。
秦斌面向着电视对身后的佳宁说:“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儿。
”
“你说。”她喝一口他做的粥。
“老赵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在新加坡怎么样?
“做得很好,现在是副主编,想让我过去帮他。”
“……”
“那几张照片—就是我在‘彼得堡’拍的那几张—我想还是要交给警方。”
“我同意。”
“咱们的安全会有问题。而且我已经不可能再在目前的这家报社做了。”
“……”
他跟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回头,仿佛是在跟电视说话一般,声音一如寻常的平静,压抑惊涛骇浪。
“不过,我还没有答复老赵。”秦斌说,“我得跟你商量了再说。也许你不同意,也许你有别的想法……无论如何,我想,你在这里……”
“给我一点时间,”佳宁说,“让我把这个项目做完,好不好?”她手里的勺子无意识的搅动着清粥,“如果我们真的要去,我也要接洽一下新加坡的大学,对不对?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她的头又疼起来。
秦斌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她身后,按着她的肩膀:“生病的时候跟你谈这件事情,真是……对不起。”
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你喜欢北岛的诗……”
电视里的贪官对着镜头大谈年底市政建设的新举措,秦斌低低的说道:“我不相信。”
他看见周小山从图书馆里出来,手里拿着厚摞的书。
他看见这辆红色的福特便停住了脚步,秦斌从车上下来,过去跟他握手:“你好,小山,有没有空?一起去吃顿饭?”
小山看着他,没有动。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救下来的啊。”秦斌拍拍他的肩,“还没当面谢你。”
小山却说:“裘老师好了吗?她何时回来上课?”
“哦,”秦斌说,“快好了,现在还有点虚弱,过两天吧。”他跟他说话的时候,看着这个年轻人的眼睛,日光下近距离的看,黑的无底,平静又放肆。
秦斌说:“有没有时间给我?”
小山说:“也好。”
他们在学士餐厅坐定,秦斌习惯性的拿香烟来抽,递到小山面前,他摆手拒绝。
“我抽,行不行?”秦斌说。
“无所谓。”
秦斌想了半天方说:“不知道怎么谢你。我跟佳宁都不是愿意欠人情的人。”
“不是大事。”他手里还抱着自己的那一摞书,看着他,并没有打算给出太长的时间。
秦斌从怀里拿出信封,里面是厚厚的一摞,放到周小山面前的吧台上,话说的很困难:“我知道我的命不能拿钱来买,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你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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