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gt; 终于快要到达宫门口的时候,那里早有内务府准备出去采买的车,驾车的内侍见我们来了,一言不发的扶着我们上了车藏起来,小心的将车棚遮好。
世珏正躺在车厢底,小小的脸烧得通红,还在熟睡中。
车轮滚动着向前,压在宫道上发出“吱吱”的响动。
谢太傅挑了最最繁琐的奏折呈上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足够宁远处理两三个时辰,而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我们出了皇城了。
我的胳膊有些僵直,全靠树树支撑着。
车轮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车身重重的晃动了一下,我抱住了树树,方才稳住了身体。
只是这一下将本来沉睡中的世珏震醒了,他用手撑住了车板,有些不明状况的揉着眼睛,迷茫的看着我。
我把他抱过来,声音压得低低的道:“宝宝,跟着姑姑离开这里吧,我们去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
世珏的周身抖了一下,我只当他是难受,换了个舒服一些的姿势抱住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大力的挣动了起来,我一个不防,他已从我的怀里脱离,手脚并用的向着车门爬过去。
我错愕,赶忙伸手去抓,然而终究还是只扯破了他的一片衣角。
“世珏!”我快要崩溃了,随着他便要跳下车去,却被身后的树树一把抱住。
“公主,别!”她咬紧了牙,眼眶都是红红的,“让陛下回去吧。谢大人说了,如果陛下不愿走,他拼了命也会祝陛下成事。”
那一刻我只觉得五雷轰顶,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一个。
“谢起!”我是真的很想杀人,“他有病!他自己想死别带着世珏!”
“不,公主,您的选择未必就是陛下的,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您整天的操心。”
我已经失去了理智,狠狠的抬手一巴掌扇在树树的脸上,“你懂什么?他才七岁,才七岁!”
树树委屈的呜呜直哭,却始终不肯松开拖着我的手。
“公主,陛下已经明了事理,您难道就忍心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您和驸马亲热?然后整日呆在这个皇宫里无所事事?”
我说不出话来,所有的悲伤全都堵在了胸口,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世珏已经早早的在这种满是阴谋暗算的环境里,被迫成长。
我终究是没有保护好他。
眼泪不停的顺着脸流下来,我像是把一辈子的泪水都流的精光。
“公主,求您了,离开吧。”树树泣不成声,“谢大人已经想办法救出了阿爹,只有您离开,他们才能真正的放开手脚。”
我抱住她,无声的啜泣。
这算是什么,我就是个典型的废柴,如今阿娘留给我的东西,我一样都没保住,统统失去的彻底。
我扯下了一直别在头上的半个小小的金花,将它用力甩出了车外,我并不适合用这种东西,自然有人会将它拾起,用到该用的地方去。
从今日后,除了胳膊上保命的印记,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一直哭到有点脱水了才停下来,中途抽了一阵,把树树吓得够呛。出了皇城我们换了好一点的车子,总算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养病了。
车帘外景色的变换让我知道,这是在往西南走,是去玉影山。
玉影山,好山好水好地方啊,最最妙曼的就是,一般人我们不告诉他在哪儿。
这边的地形很复杂,一不小心会迷路。就算是找到地方了,山下的机关遍布,每一个都要费一番功夫,足以挡住三千精兵。据说我阿娘的师傅当初做了这些机关,差点把自己给困住,耽误了去营救阿娘。
不过如果他去了,阿娘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遇见阿爹。
这就叫做姻缘凑巧,世上一切狗血灵异的事情,都可以用这四个字来解释。
我没精打采的趴在马车上,沿途并没有听说过朝廷的异动,影卫们传来的讯息是,宫中对外宣告了乐安公主病重的消息,就再无下文了。
每个人都很适时的保持了沉默,宁远抓不到证据去怪罪谢太傅,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沿途的关卡变得很严,但是这辆神奇的马车总会有办法晃晃荡荡的出关,于是我感慨,影门最大的妙处就在于,真的很适合和别人躲猫猫。
到了玉影山,我是徒步被人护送上去的,这里如今隐约的有些荒凉,再也看不到当初热闹的景象。
只有紫灵姑姑和小狸两个人出来迎接我,因为很可悲的是,山上现在只剩下她们了。
尽管这样,我还是感觉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那个是自由的味道。
“腊月,过来一下。”晚饭过后,紫灵姑姑把我唤到了前厅去。
她把我牵到椅子上坐好,随即单膝着地,跪拜了起来。
“姑姑。”我慌忙上前扶着她,“您这是做什么?”
“腊月,你现在是掌门,我理应对你行礼的。”紫灵姑姑笑的有些无奈。
“我什么都不是。”我挠挠脑袋,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祁师伯的事……我……对不起。”
提起这遭,紫灵姑姑也是沉默,半响方才浅笑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喜欢……自然就会去……”
她的眼睛里蒙了一层浅浅的雾气,我看不清楚,可是我知道,她很难过。
“行了,不提那个老男人了,腊月你想没想没过以后该怎么办?”紫灵姑姑很迅速的抬了一下手,动作快的我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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