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灏南接过酒,睇着她微弯的眼睛,一饮而尽。
“好,好——”众皆笑言。
居中的男人端起酒杯,由座位上站起身来,对顾灏南道,“顾书记,您有心了,百忙之中还抽身前来,算是a市天大的面子,以后两边要多往来才是。”
顾灏南亦起身,回敬了他,“陈市抬举,折煞灏南了,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被称作陈市的男人连声称是,边折下身子,坐回位上,边招呼顾灏南,“吃菜,吃菜,不少a市的特色,顾书记品品。”
顾灏南也只是意思意思地夹了撮凉拌菜,淡淡地送入口中。
顾小北心下冷哼,品得出啥味儿,成天儿给烟熏着,酒泡着,早八百年味失觉了。
她没什么胃口,兴趣索然地勾勺着碗里的汤,顾灏南自顾自地夹了片鸡翅送进她盘儿里,动作是极自然,她冷眼睇他,他一派从容,“瘦了,鸡翅,我记得你爱吃。”他说,声音很轻,轻到只属于两人之间。
她弯唇冷讽,“顾书记,现在说这些,恶不恶心?”
外人看来,只道是两人相谈甚欢。
下了酒席,那个“张总”似乎对她的表现极满意,不着痕迹地将她拉至一角,小声耳语了几句,“你们的赞助,多少都没问题。”
她笑答,“谢张总提携。”苦中作乐,怎么着,也不算白淌了这趟浑水。
出了雅园,七,八辆轿车由不远处缓缓驶来,分钟光景,泊在门口的大道上,顺溜成一道,她大概瞟了一眼,有奥迪,有奔驰,清一色地墨黑。
“陈市”握住顾灏南的手,“顾书记,周车劳顿,就不再安排其他活动了,来日方长。”说着为顾灏南启开车门。
顾灏南亦回握,寒暄道,“初来乍到,承蒙款待。”说完便俯身,打算钻进车里,顾小北松了口气,以为她终于可以走了,在这当口,男子又突然回转身来,睇了她一眼,朝“张总”漫不经意道:“我送送那位小姐罢。”
她连声道,“不用,不用。”,那个“张总”置若罔闻,直把她往顾灏南身边送,“难得顾书记有心。”
一来二去,xx的,又上了他的贼车,她贴着车门而坐,同他隔了老远,人倒没闲着,伸长了脖子指挥着司机,“转左,转左停停停,就是这个路口,拐进”
她喋喋不休地说,司机也不好反驳,一个颈儿地点头。
顾灏南看着她,又发现自己,只要能这样看着她,她还是活力充沛的样子,心头的空洞迅速填满,竟比他身处市委书记,受万人簇拥,还更满足。
这样看着她,又忍不住逗她,“你跟车门挤个什么劲。”
顾小北没搭理他,更往门边贴了贴,下一秒,又冲司机呼道,“停,停——停下。”
司机一个急刹,车内的人,连同她,都一并前倾,下一秒,她打开车门,逃也似的离开。
七十六,悸动
下了车,顾小北拐进暗巷,比之初来,如今已是轻车熟路,摸着黑也能在这犄角旮旯,走出条道道儿来,心里默数着,一,二,五,就这个楼口,她住二楼,正提起步子,打算迈进去了,腕上一紧,她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来人反钳了只手压向墙壁。
黑暗中,她的眼睛依旧明亮,他蹙眉看她,“你就住这里?”他说,带点心疼的责备,一路跟过来,连个路灯也没有,楼道间,还时不时传出些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她冷哼,“多好,看市井百态,比电影儿精彩,还免费。”
他一眨也不眨地锁着她,眉心拧紧,大掌抚上她的颊,煨得她一缩,他更欺近,握住她的下巴,指腹来回摩挲,他的温度很残忍,刚刚好逼人掉泪,她使劲憋,用力憋,于事无补,在偏头的同时,一股温热夺眶而出,顺颊而下,沾到指尖,那种微微地凉,细细地寒进心底,指节蓦地收紧,扣住她的两颊,薄唇就嵌上去。
她一怔,随后更手脚并用,剧烈挣扎,长腿制住她的,胸膛更压迫她,她咬紧牙关,对他,一如既往是形同虚设,他在她口腔里辗转掠夺,他凭什么,他xx的凭什么,是他单方面的跑去结婚,现在又单方面地跑来纠缠。
这样想着,她卯足了全力,推开他,狠狠地就呼一巴掌,啪地一声儿,清脆极了。
她缓缓放下手,强作镇定,身子却颤颤巍巍,连同心子,一并发抖,她是向天借了胆,居然敢挥他巴掌,倨傲如他,这般“礼遇”怕是不曾受过。
他捏住她的腕,黑暗吞没了他的脸,她看不清,却切实感受到,男子周身,一片肃杀之气,煞是骇人,他越箍越紧,她低呼,“疼——”
指骨卡在腕上,渐渐冰冷,他分明在说,“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我只允许你一个人,这样对我,”顿了顿,他又摩挲上她颤抖的唇,“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低沉的男声,同这墨夜一般,带着蛊惑的色彩。
君子动口不动手,她很想说,她又不是君子,当然,她没敢说。
“上去坐坐?”故作轻松的语调。
他没说话,腕上的束缚渐渐松了,她当他默认,又摸着黑循阶而上,她摸索着钥匙准备开门,由三楼的楼梯,突然窜下一袭黑影,骇得她一声惊叫,下一秒,被掌住后脑,按进一个安稳的胸膛,“别怕,醉汉而已,有我呢。”
埋在他胸膛里,那种略微窒闷,又微带压迫的感受,浸透四肢毛孔,原来,她一直贪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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