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背诵道:“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
“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
“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
“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
“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
“你都背下来了!”谭睿康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遥远说:“我以前很喜欢这段。还会背英语的。”
赵国刚忙道:“考试可不能这么写,你们只能写好的。”
赵国刚在两人的表格上签了字,谭睿康交上表去,准备分班期末考。遥远的成绩排得进年级前三十,谭睿康则徘徊在七八名。
照这么下去,考不上清华北大,念个重点本科是绝无问题的。
这年暑假,期末考完了以后英语老师点了几个同学的名字,让他们到办公室去。
“啊?”遥远道:“我不去算了,把名额让给其他人吧。”
英语老师说:“课代表,你说的什么话?你是代表我们学校去参赛,怎么能不去?!”
遥远想到暑假还要复习,要比赛就烦,况且如果通过了还要去参加英语夏令营,足足要一个月,他说:“谭睿康英语也很好么,为什么不叫他去?他去我也去,他不去的话我暑假还要和他回老家,没办法参赛啊。”
先前遥远确实和谭睿康说好,今年暑假回一趟老家看外婆,不回去的话,人一年老过一年,也不知道能见几次面了。
英语老师说:“回老家什么时候不能回去?一定要今年去吗?”
遥远说:“可我外婆已经八十七岁了。”
英语老师在遥远的逻辑前已经有点抓狂了,黑着脸,把名单一摔,说:“不去算了,把名额让给别人。”
遥远从初中开始就天不怕地不怕,软硬不吃,优雅高贵地蹦出一个字:
“哦。”
英语老师:“……”
遥远礼貌告退,回到教室里,去打会篮球,等谭睿康放学回家。
“小远!”谭睿康进篮球场,遥远大汗淋漓,说:“又干嘛?”
“你英语比赛怎么不去?!”谭睿康说:“高考能加分的!”
遥远道:“比赛完前三名还要去参加夏令营啊,哪有这么多时间。”
遥远在小卖部买汽水,谭睿康跟在后面,说:“老师快被你气死了。”
遥远把一罐醒目递给谭睿康,走出校门,说:“她让你去了?”
谭睿康接过汽水打开喝了口:“她让我来劝你,表在我这里。咱俩至少要去一个。”
遥远道:“那你去吧。”
谭睿康道:“好,我去了啊。”
遥远黑着脸,不搭理谭睿康,两人穿过校门外的小路,谭睿康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去?”
遥远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谭睿康忽就释然,笑道:“你想跟我一起过暑假?”
“谁想跟你过暑假!”遥远真是服气了,说:“我是想回家看外婆!比赛外加封闭夏令营要折腾到八月底,哪有时间去?”
谭睿康道:“去比赛是好事,大奶奶一定也支持你的。”
遥远道:“不去,我说不去就不去。”
遥背带顶在额头上在前面走,谭睿康在后面跟着,两名青葱少年走过夏日的黄昏,谭睿康说:“要么这样,小远,八月二十五号我在长沙等你,接你回去?咱们在家里呆六天,再一起回来上学。”
遥远站在公车站前注视谭睿康,谭睿康说:“就这么定了。”
“你定了有用么?!”遥远炸毛道:“别胡乱替我下决定,不去就是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谭睿康没有发火,却是笑了起来,两人面对面地站着。
“我说定了就是定了。”谭睿康道。
谭睿康的变声期已结束,嗓音带着迷人的磁性,说话间隐约有股不容置疑的意味,皮肤还有点黝黑,嘴唇上带着毛茸茸的胡子,高了遥远半个头,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并肩站在公车站前等车。
当天英语老师打了个电话过来,竟是奇迹般地又争取到了一个名额。
谭睿康傻眼了,遥远趴在桌子上看习题,漫不经心道:“我爸认识教育局的人,她再去要一个参赛名额很容易的,懂了吗?”
谭睿康又一次见识到遥远的小聪明,翌日两人去复印了表,一起报名参加英语竞赛。遥远本以为谭睿康也能拿到名次的,没想到一个暑假复习后,谭睿康却连全区前三十也没进。
“怎么可能?”遥远接完英语老师的电话,说:“你英语也很好的啊!”
谭睿康抱歉地笑了笑,说:“我不行,我都是死记硬背的。只知道做题,不像你平时都看那些英文小说,比赛就看出真实水平了。”
一二三等奖通知前去参加三亚青少年英语论坛,要到海南去顺便进行为期二十天的英语培训。谭睿康没得名次,遥远当场就傻了。
这意味着他要一个人去夏令营?
这将是遥远从小到大真正自己去经历的第一次,没有父亲,也没有谭睿康,离开家庭去过集体生活……不对,谭睿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那我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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