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因斯心底一声叹息,对这个不够浪漫的人真是毫无办法,抬起头与他平视,那黑亮的眼眸闪过令他心动的光泽:“再陪我几天好吗?”
陈仅低头想了想,很久才又将目光调整到对方脸上:“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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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后花园的露天咖啡座里,在全是上流社会所谓的成功人士聚集的高级会谈场所,在一片西装笔挺举止含蓄的大环境中,那个上身敞着红衫衣、搁着二郎腿的男人屡屡被人用惊诧的眼神行注目礼,而他本人却好像对此浑然不觉,依然不为所动地仰头靠在精美的草编椅子上。
黑发不羁地随风飞扬,淡色的太阳镜片遮着他半闭的黑眸,那轮廓分明的侧面和性感的似抹过橄榄油的胸膛微微起浮,让人联想到某些不习惯安分的危险生物,好像随时会窜起来攻击你。
他的装扮与这里的氛围有点出入,但因为天生气质不俗,所以此类矛盾的组合反倒惊现一种异样的诱惑,使陌生人也忍不住对其又妒又奇,可能还有不少人在羡慕他的“敢作敢为”。
某人那不合时宜的爆炸声背景手机铃响起,开了口倒是很符合他的感觉,懒洋洋的性感长音:“还要几分钟?”
电话那头的人像在会议中,回复故作公事化:“我还在十一楼,半个钟头后下来,你到时可以直接到三楼等。”
“那个破休息室?”已经有些不满地皱起眉,“不去。这里的咖啡不错,你办完事下来叫我。”他老兄非常酷地先收线,连给对方发表不同言论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电话那头是个委屈的小女人,谁能想到那是个踩一脚地皮都要震三震的人物……
当然,任何严肃的事情只要一跟陈仅扯上,根基多半都会发生动摇,不过陈仅并不会为上数行为负责或内疚,比如有人让他移驾去休息室,如果他觉得底楼的露天咖啡座更舒服,就根本不会说服自己到那沉闷的休息室去受罪,他的思维抛物线一向比较平滑,也不擅长为难自己。
对一些没有太大吸引力又费体力的事,陈仅都会很快下决心,而且经过这几天“日以继夜”的相处,陈仅对费因斯的期待值直线下行,有时候觉得一见他就会想:我怎么会给自己找这么大个麻烦?当然,后悔还是晚了那么一点。
但也不能不佩服陈仅的超常适应力,他现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对费因斯做出最本能的反应,最初的矜持和保留态度只一天半就瓦解了,不过他们之间的对话越来越趋于“无建树”的级别,基本上,第二天陈仅就会记不得自己说过什么,关于豪门的建议陈仅会老实提,接不接受是费因斯的事,他并没有追究下去,不该问的事他也从来不会问,总之一句话:他们暂时相处融洽。
陈仅决定用睡觉来打发这半个小时,所以当有人轻拍他的肩膀时,他并没有觉得很尽兴,还打了个哈欠,不过帅哥就是帅哥,打吹欠或放屁都无损光辉形象,人们往往将此归结为“浑然天成”,所以上帝造人时一定是有偏心的。
“你说你在喝咖啡,可这是调味酒。”看着桌上的高脚杯,费因斯的表情有点深不可测。
“所以我说这儿的咖啡不错,可酒却难喝死了,就好像加勒比海滩边的小卖铺半成品。”说着不以为然地举起酒杯放到费因斯嘴边,“尝一尝就会记住下次不点他们的酒。”
再怎么装铁面,这一刻也不得不笑出来:“是么?”说着真的呷了一口,淡笑道,“还行啊。”
“那是你要求低。”陈仅非常大言不惭地下结论。突然,他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快烧到自己的背,于是本能地回头去看,结果就发现数十米远的地方,米高正站在那里撑大眼眶瞪着他,明显是随同费因斯一起下来的。
费因斯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一下:“我让米高留着,其他人暂时撤走了。”
“你人一直留在西雅图,不太好吧?”陈仅说这话时的眼神已经不再慵倦,甚至有些警觉,话中带点提醒意味,“我怕迟早会被人盯上。”
费因斯听陈仅的语气没有怠慢:“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当然只是猜测,我是希望你小心点。”陈仅没有说下去,转移了一个话题,“你不是还要去趟巴西的吗?什么时候走?”
“你陪我去巴西么?”
陈仅有点痞气地一笑:“干嘛?邀我去看小妞跳桑巴舞啊?”
费因斯但笑不语。
“你不是说陪你几天么?我已经兑现,你还想怎样?”
“你真的以为只有几天?”
“想要我停止fēng_liú快活,总要给个理由吧?”
费因斯想了想,才平静地问:“我爱你,这不够吗?”
陈仅像要掩饰尴尬一样低声“拷”了一声:“这种理由也成立吗?我又不是女人,信你这套!”
“你不信为什么要给我几天?”
“你想延期要代价的。”
“什么代价?我付得起么?”
“你大方是你的事,别说的好像我们是一伙的。”
当周围的视线现在已有不少被这一对出色又气质迥异的男人牵引过去,为了安全起见,费因斯决定带着陈仅走人:“我们本来就是一伙的,你不必急着否认,因为没用。好了,去室内网球场吧。”
“我才坐了一会儿,又要运动啊?你是不是人?精力这么旺盛的。”虽然废话不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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