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韩霜降的哥哥韩段申一夜未归。
原来韩段申和同学们聚餐后骑车一起到迪厅蹦迪,毕竟,高考的残酷重压解除,长期压抑的青春激情自然到了该宣泄的时候,加上喝了点酒,一伙人就顺理成章地乘兴来到市中心的迪厅。
充斥耳膜的劲爆鼓点,拥挤的舞台,无数的肢体在摇摆中舒展放松,这是年轻人的天堂。
蹦得兴致正高。
一个模样生的好些的女同学受到地痞的骚扰。
他们几个同去的男生立刻过去解围,书卷气遇见痞气,可想而知双方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在地痞们唾沫四溅的辱骂和推搡中他们一直后退,女同学们都吓得围在一起;
一个地痞回头轻佻地捏起那女生的下吧低下头去,韩段申不知怎的就忍无可忍,在酒精和噪声中顺手操起高背椅照准那人狠狠摔去。
这一摔段申傻了眼,那人回头,生动的脸充满意外,在原地愣了几秒后,紫黑的血如“汩汩”的泉水从那人的头顶涌出,,然后那人“咣当”一声倒地。
双方的人看势头不对,一拥而上,群架很快展开。
十几分钟后警车和救护车先后呼啸而至,腿脚利、眼色活的人趁乱开溜,剩余的被拉到了该去的地方。
那个被韩段申打了头的小痞子在救护车赶到后就地抢救,可是很快被医生宣告抢救无效。
生命的脆弱可见一斑,后来发现,那椅子的一条腿上缠了根尖头外翘的硬铁丝,都是铁丝惹的祸。
段申是家里的宝贝,更是韩家的希望。
他出生时正赶上国家计划生育风头正紧,后来加上收养了霜降,因此,他就没机会再有弟弟妹妹。
当然,长房长孙,韩家因为有了他,日子虽苦犹乐。
韩木匠做工时一想到儿子,心情立刻就像刨子下卷起的刨花清亮欢快。
他也很聪明,又踏实,在重点高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考上北京的重点大学指日可待。
可是,在数年寒窗,苦尽甘来之即,这桩命案一下把他从光明推入黑暗,也把这个家推到了痛苦的深渊。
韩段申一夜未归,又没有回个电话。
早饭时,奶奶说:“这孩子,越来越不成样子,出门耍,也要留个信啊。”
伯父说:“段申是个稳当的孩子,不必担心。”
第二天上午,伯父意外的接到警局的电话,他给伯母交代了店里的事就不露声色的离开了家。
他的儿子他知道,那是个非常稳当的孩子,从来循规蹈矩的,所以,即便是在警察局,他也不曾慌乱,能有多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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