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他的踪迹绝不能被郭贵妃探知。
披上狐毛披肩,秾辉扶额靠在贵妃榻上,香年一行人陆续在她下首站住施礼,她一一扫过姝丽,道:“照理说你们是郭贵妃娘娘跟前出来的人,又在我跟前尽心尽力的,大过年的该放你们出去玩玩,只是王爷从循州过来,带的侍女不多,若放你们去了,偌大的王府就显得空荡不是。”缓下语气,她又道:“来,每人赏一匹锦缎,五十两银子。”
“多谢王妃。”几位佳人自然喜不自胜,眉宇间的隐忧完全被掩去。
“唉,说起来也是亏欠你们,贵妃娘娘的本意是让诸位服侍王爷的,可王爷......让你们见笑了,他自然是爱fēng_liú的,可他瞧不上中规中矩的女子,嫌咱们无趣。”秾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一边觑眼细细观察她们的神色,若是瞧出哪个是王爷的人,她心里也好有个底儿。
可这些女子的表情如老僧入定一般,除去恰到好处的喜怒哀乐之外,没有丝毫外延的情绪,叫她暗自头疼不已。
“王妃抬举咱们,咱们可不敢有非分之想。”香年屈膝行礼道:“只求王爷和王妃不嫌弃奴婢拙笨,让奴婢有个安身之处。”
秾辉一笑:“香年姑娘过谦了,听人说姑娘在贵妃娘娘面前很是得脸,将来回了循州,王爷定是要姑娘管王府的事儿的。”扯些有的没的,拖延到三更天,远远听见刘挚折回来的脚步声,她才叫她们歇息去。
刘挚闷声不响进来,脚步甚至沉重,秾辉吓了一跳,“殿下?”
“玄清道长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天使们双节快乐——
☆、分离
“......死了?”秾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那位道骨仙风的老人家,总是笑嘻嘻的,老顽童的样子,说他驾鹤仙去她信,可若说他死了,她怎么都不肯信的。
刘挚满脸沉重,停了停道:“本王打算连夜赶回循州,王妃暂且在京城住上一段时间如何?”
秾辉心下咯噔一声,抑制不住的恐慌,“王爷要留妾一人在京城?”虽然京城于她并不陌生,可家人远在循州,她独自一人在此,想想就觉得苍凉不已。
夜风乍冷。
“本王这次是迫不得已。”刘挚扶她一同坐下,把她的手牵到怀里,“有父皇在,你在京中不会有事。”掣马奔回循州,即使路上不停歇也要六天五夜,她一个女儿家,哪里受的了。
而且,他此去,看形势,说不定直接带军杀入滇国,可能来不及安置家眷等人。
“殿下去吧,不用担心妾。王爷要去几日?”秾辉酸涩道。
刘挚沉思良久,“多则月余,短则十天半月。”告诉她的已经是乐观的预期,一旦有不测......他很难和她摊开来说。
乾宁三十年正月初七,人日,京城按照习俗喜闹喧嚣的让人振奋,大清早,秾辉披一袭白狐毛大氅,手捧暖炉,坐轿去沈家的旧宅。刘挚半夜走的悄然,除了皇帝和她外,外人无从得知,白天来往的皇室贵胄、沾亲带故的客人多的很,她应付起来很是吃力,不如躲出去的好,想来想去,也无地方可去,只有旧宅是熟悉的,家里还留看门的老仆役,见见面也可聊解思家之苦。
沈家旧宅和王府离的不远,穿过两条街,拐进一条不显眼的胡同,瞧见一座老式院子,上书“道德传家”四个大字的,便是她家。
“香年,你去叩门。”刘挚走后,她时刻把郭贵妃送来的五名女子带在身边,怨她眼拙,也怨他不肯告诉她到底她们之中的谁曾经是他的人,他的意思,似乎叫她把她们全部当作郭贵妃的人来看,处处防备着。
“是。”香年温顺道,快步移至门前,拉起门环笃笃叩响。
半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家才探头出来,瞧见香年,和气而警觉地问:“贵人找谁?”
“穆叔。”秾辉颤着声音开口。
老人家出来半个身子,眯缝浑浊的眼珠,顺着声音的方向瞅见秾辉,忽地扑通跪倒在地上,边拭眼泪边道:“王妃娘娘,您,您回来啦。”
“穆叔快起来,咱们进去说。”
府里只在门口挑着两盏红灯笼,对联贴的也不显眼,里面一应年画什么的,都没有张罗,和京中喜庆比起来,很是寒酸。
“老奴听说娘娘回京,一直在府里等消息,还远远到南循王府去候过,也不曾遇见娘娘,唉,老了,生怕见不到......”
“穆叔,怪我一直没接您过去。”秾辉此次回京,没有与沈家在京的旧人通气,主要顾及刘挚身在储君之争的漩涡之中,祸及他们岂不糟糕。
“娘娘有所顾忌,老奴懂。”穆叔不住地点头,大约是没瞧见刘挚跟来,又摇摇头:“大小姐当上正妃,老奴高兴的不得了,王爷待您......好吗?”刘挚的fēng_liú名震京师,他暗自替自家小姐忧心。
“殿下待我很好,穆叔放心。”秾辉环顾左右,厅内的一切布置还是当年一家人离开时候的样子,丝毫未动,触景伤情,她掩下眼眸,忍不住泪目。
“那就好。”主仆二人一同泪眼相向。
香年见此情景,宽慰道:“咱们下人看来,王爷待王妃极好,老人家大可安心。”
秾辉上下扫了她一眼,轻笑:“今儿我算是才回娘家,你们陪我在沈府住上几日可好?”
“王妃吩咐便是。”香年不假思索道,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提及刘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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