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是说要去上学,为什么没上车,在这僵着?”
他的声音本身就具有低沉的质感,现在又多了些熬夜后的沙哑,季然不知道在脑中联想了些什么东西,眼睛里的嫌恶浓稠到可以化成实质。更可恨的是,他都气得要七窍生烟了,季成川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越过他的肩头,又望向了李鹤阳,笑道:“然然的同学?叫什么?“
李鹤阳一看季然的脸色就猜到了男人是谁,本着兄弟情义,他觉得自己不该主动对季成川打招呼,那打量的眼神也让他极不舒服,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可毕竟对方是家长,出于家教,他也对季成川礼貌微笑,张嘴正准备报名字,季然一声爆喝:“叫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季成川终于收回了目光,他毫不在意季然在外人面前对他的顶撞,像个把小孩宠成王八蛋的慈父一样,直接跳过令儿子不高兴的话题,对季然说:“要爸爸送你去学校么?”
季然抿起嘴,狠狠瞪了他两眼,拽过李鹤阳转身就走。
李鹤阳一手还拽着他的山地车,匆匆向季成川点了个头再见,手忙脚乱地跟上季然的步伐。
罚站了半天的司机不知所措,看看季然又看看季成川,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季成川挥挥手示意他别管了,司机如蒙大赦,鞠了个躬跑回去挪车。季成川坐在后座没有动,他看着后视镜里季然的背影,小孩气得跟头小毛驴一样,大步往前冲,那个叫做李鹤阳的男孩子跟在他身边与他说笑,逗他开心,直到两人从镜中消失,还能听到他笑着喊:“季然?小j-i崽儿?”
他脸上懒洋洋的笑容在两个小孩转身后,立马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看后视镜里的季然,前排的司机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他。他们其实早就来到小区门口了,大老远就看见季然从小区里往外晃,跟着他的司机是公司新招进来的,一点脾气不敢有,急得团团转,季成川看着季然一脸捉弄人的小表情就笑了起来,接着就看到了骑车过来的李鹤阳。经常跟季然一起玩的小孩他不可能不脸熟,便让司机停了车,像曾经那么多次一样,躲在遥远的对面偷看。
等季成川重新闭上眼睛,司机摇上车窗,发动车子进小区。
李鹤阳不知道季然跟他爸爸的关系竟然僵到见面就要呲毛的地步,陪着季然急走了一阵,他将人拽住,抬手拦了辆车,把折叠车抬进后备里,推着季然一起坐进后座。
“别拉着脸了,我看你爸够宠你了,我要是敢跟我爸那样吼,他当场就得跳下来把我腿掰折了。”
季然一个眼刀子过去,李鹤阳举手投降:“好好好,不说了。”
季然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往前扯。李鹤阳不敢在这时候闹他,由着季然把他的脑袋当个西瓜似的挑拣审查。季然皱着眉毛左看右看,想到季成川看着这张脸的眼神,与那个黏糊糊的笑容,越想越心烦,一股股地冒心火,手上的力气不由加大,李鹤阳“嘶——”了一声,掰开他的手把头伸回去:“干嘛啊?突然醒悟过来我比你帅了?”
季然瞪他:“神经病啊你!”
李鹤阳起了个大早,蹬着自行车跑了两个区,一点好气儿没赚着,气得想掐死季然,可看他虎着脸瞪自己,本来就没多少r_ou_,现在更加清瘦,真跟个j-i崽子似的,又心生不忍,老成地叹了口气,问:“我怎么了到底?”
季然觉得自己的头颅变成了一颗亟待爆炸的气球。他憋了一会儿终于憋不住了,冲李鹤阳吼:“他都那样看你了,问你名字你还巴巴儿地凑上去想说?”
李鹤阳一头雾水,天地良心,他简直快委屈死了:“不是……你爸怎么看我了?”
那种眼神不能回想,越想越气,气里面还夹着烦,季然忍无可忍:“你忘了他是什么人了?!”
他跟男人做过那种事!
李鹤阳反应了一会儿,便像被雷劈了一样,凝固当场。
季然气得七荤八素,吼了两声后反倒平静了些。他攥攥拳头,决定实施昨天半夜乍现在头脑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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