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就去擒苏绾宁的手腕。
入手的手腕纤细柔软,赵诚仿佛嗅到一阵淡淡的海棠花香,一时失神,却教迎面凌厉飞来的物件正中额头。
滚热的鲜红顺着额头滑落,赵诚吃痛地松开了苏绾宁的手往后退了半步。捂着额头的伤口,赵诚之前面上维持的温和之色尽数化为一片戾色,他恶狠狠地抬头,冷不防对上一双覆冰寒眸,霎时间吓得两股打颤。
顾岑走到苏绾宁的身旁,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手,见她对自己摇了摇头,这才转身看向一旁面如土色的赵诚,薄唇微启,“活路是自己经营出来,自寻死路谁都帮不了你。”
赵诚勉强稳住心神,鼓足勇气对上顾岑的目光,质问道:“顾大少爷这般暗地里下绊子,所作所为未免有失道义。”
“道义?”轻轻地勾了勾唇角,顾岑笑得讽刺,“弱之肉,强之食,做无谓的纠缠不过是自讨没趣。”
赵诚放下捂着额头的手垂在身侧,任由伤口流出的血滑落,咬着牙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顾大少爷纵使能只手遮天一时,但风水轮流转,我赵诚倒要看看顾家庄能在青州称霸多久。”
顾岑轻笑,讥诮道,“那预贺你能撑到三十年后风水倒过来转的时候。”
转过身拢好苏绾宁身上的斗篷,顾岑揽着她的肩膀往马车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背对着赵诚道:“今日之事若是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这便是敲打赵诚,不许他再纠缠苏绾宁。
回到马车上,顾岑掀起苏绾宁的衣袖,看到她手腕处淡淡的淤痕时,眼神登时就冷了下来。
苏绾宁缩回了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手腕,才抬头看向顾岑不大好看的脸色,道:“这点儿伤没事的,下次我一定提高警惕。”
赵诚如今被逼得走投无路,与他纠缠,指不定会发生些什么,苏绾宁明白顾岑的担心。
顾岑抿了抿唇,半晌才开口道:“不会有下一次了。”
之前他给叶家和赵诚还算留了一线之地,如今看来还是他太过心软。
马车外的风雪声越发急了,顾岑轻轻地将苏绾宁揽在怀里。
白雪茫茫,北风凛凛,食尽鸟亡,这些蹦跶的秋后蚂蚱也该消停了。
————
雪后初晴,醉仙楼的二楼雅间里,顾岸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里的青瓷酒盏,半晌才懒懒地抬眸瞥了一眼坐立难安的叶平海,淡淡地笑了一声道,“叶老板请了人来却半句话不说,这是个什么道理,嗯?”
狭长的凤眸半眯,露出三分凌厉之势,惊得叶平海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叶家盐行近来入不敷出,底下的商铺又连连出事,叶平海品出不对,反应过来顾家庄处处是故意针对叶家,一番寻思后才写了帖子邀约顾岑,只为当面求一个人情,解一解叶家如今的燃眉之急。然而今日来赴约的却是顾家的三少爷,这让叶平海一肚子的话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叶平海说不出话,顾岸敛了嘴角的三分笑意,倒也不刻意为难他,只道:“顾家的盐铺活计是我经手,针对叶家却也不假,不过叶家若是识趣,顾家庄从也不是仗势欺人之辈。”
“三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家从前在平阳也算得上是豪富门第,如今这般进退维谷,因从何起,叶老板也是聪明人,想来也无须我赘言。”提起青花瓷的酒壶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顾岸凤目里含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叹道,“叶家招婿招来的是财神爷还是散财童子,叶老板心里也该有面明镜了。”
青瓷酒盏叩在梨木桌面上,咯噔一声却似敲在叶平海的心上。
他放在桌子上的双手微微颤抖着,脸色惊变。
☆、r46
心事重重地回到叶家,叶平海愁容满面地走去了女儿住的院子,才到院门口便听到屋子里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掺杂着瓷器落地的清脆声。他眉头一拧,加快脚步走进了正屋,只看见一地狼藉。
面色蜡黄、骨瘦如柴的叶明珠虚弱地靠在软榻上,身边跪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小丫鬟,脚边散落着一地的瓷器碎片。
看见叶平海拧着眉进来,叶明珠双目含泪,“爹……”
“你身子才好一些,这又在折腾些什么?”爱妻早逝,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叶平海是真的将她当成了掌上明珠来宠爱,如今看着她把自己折腾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心疼不已,但又怒其不争。“赵诚人呢?”
听到赵诚的名字,叶明珠攥紧了软榻上的垫褥,恨声道:“谁知道被哪个勾栏瓦舍的下.贱.货给勾走了。”
自打当初她撞破赵诚偷腥,将凝儿那丫头打了一顿卖去青楼以后,赵诚便很少回来了,即便是她动怒小产,他也冷淡得紧。
叶平海看着女儿眼底的恨意,想起这几个月来叶家的遭遇,耳边回响起醉仙楼里顾岸的话来。
这赵诚就是个灾星,散财的童子。
他好端端的一个闺女被折磨成这样,大好的家业也眼看着要败在赵诚的手里。
叶平海眉头紧锁,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对叶明珠道:“珠儿,和离吧。”
和离女的名声再不好,他能养得起这个女儿,赵诚这厮,叶家决不能再容了。
“爹!”叶明珠声音尖利,“我绝不答应和离。”
早在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时,叶明珠心里那点儿对赵诚的期待就彻底幻灭了。她恨自己眼瞎勾搭了白眼狼回来,但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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