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闯祸,再三叮嘱,又嘱咐兄长好生照顾我,沈珩也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句。
马车往皇宫里行驶时,兄长问我:“阿妹,你师父跟你说什么?”
我眼珠子一转,道:“……让我少喝点酒,莫贪杯。”
兄长笑道:“你们俩倒是不像师徒。”
我嘿嘿一笑,“我和师父是高山流水。”
兄长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好一会才道:“阿宛,你师父深不可测,你小心些。”
我微微一怔,其实师父临行前还跟我说了句,让我小心太子。我晓得兄长是太子身边的人,便不想跟兄长说这话。如今兄长却反过来跟我说要小心师父?
兄长摸了摸我的头,“听兄长的话就对了,世道险恶,只有家人才不会害你。”
我点点头,问:“兄长,这回夏日宴是雯阳公主举办的吧,你也是雯阳公主邀请过去的吧?”
兄长瞅了眼我的请帖,“雯阳公主与太子殿下都是汾元皇后所生,感情极好,雯阳公主邀请就等于太子殿下邀请。”
我凑了过去,颇是好奇地问:“兄长,太子殿下当真是个好男风的?”
兄长道:“这话你在我跟前说就罢了,在其他人面前可千千万万不能提。”
我使劲地点头,“阿宛晓得的,兄长快说。”
兄长压低了声音道:“说起来,太子跟你有些相像?”
“相像?怎么说?”
“太子自小便一直在做同一个梦,相国寺的了空大师曾经给太子算过一命,说是待太子遇见他的命中人后,那个梦就会停止了。”
我眨眨眼,“易风是太子的命中人?”
兄长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欸,兄长,你就别打哑谜了。”
兄长无奈地道:“太子殿下的事,我就只晓得这么多。”
我继续好奇地道:“那太子有无碰过易风?”
兄长敲了下我的脑袋,“这些话你也敢说出口,若是让阿爹听着了,非要扒了你的皮。”兄长又笑道:“不过这事你倒是问对人了。太子殿下虽是包了易风数月,但却不曾碰过他,仅多是揽揽肩,听听曲。”
我摸摸下巴,“真是奇怪呀,我以为……”
兄长又敲我的脑袋,“以为什么?就算以为有什么也能往肚里咽,宫里可是吃人的地方,不是我们的王府。”
我撅嘴,“兄长你再敲,阿宛就变傻姑娘啦。”
兄长这才改敲为摸,道:“总之,进宫后少说话多看眼色。”
我瞥了兄长一眼,“兄长,我还等着你给阿宛找嫂子呢,可千万别跟太子断袖了。”
又是一个爆栗,疼得我眼泪直飙。
第九章
过了宫中南门,马车便不能往前再走。我与兄长下了马车,往举行夏日宴的御花园走去。路程有些长,不过与兄长说说话,倒也不会无聊。
蓦地,远处有马车辘辘声,兄长拉了我避到一边,低声道:“是三皇子的马车。”
前段日子与不少贵女打交道时,我也摸清楚了这宫中的规矩。但凡进宫,过了南门就一律不允许使用马车,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太子,比如很受皇帝宠爱的雯阳公主,又比如这个风头旺盛的三皇子。
我还未见过三皇子的模样,只知三皇子是当朝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贵妃所生。
马车经过的时候,我悄悄地抬了下眼,恰好马车的车帘被风拂起,一清俊的男子面容便映入我的眼底,一闪而过。快走到御花园的时候,兄长语重心长地道:“阿宛,你仅要记住一点。宫中没有善人,每个人都是深不可测。”
我点头。
兄长很是担忧地道:“太子殿下亲自邀请你来,为兄也揣摩不出太子的意思,等会到了御花园,记住要随机应变。”
我再点头,又往四处张望了会,溜回目光时,兄长蹙眉道:“阿宛,你可有把兄长的话听进耳里?”
我小声地道:“听进了听进了,只是……人有三急,这宫中的茅厕在哪儿?”
兄长一愣,我又重复了遍,“兄长,阿宛想去如厕。”
兄长总算是听进我的话,指了指东边,“直走,右转,直走,左转,那儿有茅厕。”
我点点头,“兄长,你先进去吧,我识路的。”
兄长似乎不放心我,但一个女儿家的去如厕,兄长跟来作甚?我推了推兄长,兄长拗我不过,唯好先去了御花园。虽是入夜了,但宫灯一盏盏的,亮如白昼,我按着兄长的指示很快便寻到了茅厕。
从茅厕出来时,不远处的树林里陡然飘过一道白影,很凑巧地就被我见着了。虽说是匆匆一过,还未眨眼便隐入了树林间,但我还是认出了那背影来。
我与易风相识五载,易风即便是化成灰了我也能认出他来。只是这种时候,易风又怎么会出现在宫里?莫非是司马瑾瑜带来的?
我不做多想,脚步就已自动自觉地跟了上去。先不说是谁带来的,宫中规矩森严,易风即便有太子宠爱,若被有心人抓住了,难免也要受些苦头。以我与易风的交情,断不能白白让他受苦的。
所幸这些日子以来沈珩对我的锻炼,我行起路来也快了许多。树林里枝桠沉沉,斑驳错乱的黑影像是吃人的妖魔,我心怀忐忑地跟了上去。约摸有一刻钟,我方是看清了易风的身影,依旧是平日的装束,背影匆匆,也不知他要去哪儿。
我刚想叫住易风,话音还未出口,忽有一内侍打扮的人走了出来,恭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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